元滿愣頭愣腦的張了嘴:“啊?大帥您呢?”
霍相貞推開了他,大踏步的走向了火車頭:“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后我讓列車后退,壓死那幫王八蛋!”
元滿閉嘴咽了口唾沫,帶著幾名衛士扭頭就走。一溜煙的跳下了列車,他在炮火的掩護下貓著腰往后跑。阿拉伯馬全是受過訓練的好馬,戰火之中也不驚惶。冒險打開了敞車的車門,元滿一聲呼哨,直接把馬引了下來。又因為馬上鞍轡俱全,所以衛士們牽了韁繩,撒腿就跑。一溜煙的跑到了正在修鐵軌的工程隊中――工程隊四周是有掩護的,躲在這里最安全。
與此同時,裝甲列車轟轟隆隆的有了動靜,開始加速后退。敵軍是順著鐵道追殺而來的,如今裝甲列車瞬時提速,迎著他們疾行而去,竟是順著鐵軌直接沖入軍隊之中,立時碾出了一路的橫飛血肉。隊伍登時亂了套,一哄而散的急往后退。而車中的霍相貞知道列車不能一味的窮追,因為越追距離直隸越遠,還有陷入對方埋伏圈的危險。趁亂下令剎了車,他想要原路返回,繼續往直隸方向行駛。可是未等裝甲列車從后退轉為前進,敵軍在遠方一字排開擺出了重炮,竟是瞄準裝甲列車開了火。
裝甲列車一邊還擊,一邊緩緩駛向了前方。整列火車東搖西晃,全憑著炮臺車沉重,才沒有被炮火擊翻。雪冰從炮臺車看到了阿拉伯馬,突然心生一計。跑到餐車找到了霍相貞,他在隆隆炮聲中高喊道:“大帥騎馬往北走!馬比車快!”
餐車已經晃成了密封的大船。霍相貞一手扶著板壁,一手扶著雪冰:“備馬!開座車門!”
雪冰踉蹌著向后轉,進了長官座車。長官座車的車門是封閉的,不動機關不能開。雪冰三下五除二的開了車門,同時發現列車正在提速,車外一片呼呼的疾風。邁步繼續往前跑,他從最前方的炮臺車中伸出了腦袋,打雷似的扯了嗓門喊:“元滿!牽馬!大帥要下車!”
炮火聲中,元滿根本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是遙遙的望著他的口型,元滿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卻是明白了個不離十。飛身上了一匹馬,他帶著其余四匹沖向了列車。馬是千里馬,一眨眼的工夫已經沖到了長官座車的車門旁。一勒韁繩轉了彎,其余四匹也跟著一起調了方向。霍相貞逆風站在了車門前,想要找個角度跳車。可在要跳未跳之時,他忽然發現車廂角落里還蹲著個馬從戎。恨鐵不成鋼的大踏步走過去,他拎著衣領把馬從戎拖到了門口,雙手托抱著向外一扔:“上馬!”
馬從戎慘叫一聲,卻是有個巧運氣,居然直接趴上了馬背。而霍相貞隨即也跳了車,落地之后翻滾了一圈,他起身快跑幾步抓住馬韁,縱身躍上了一匹栗色大馬。伸手從旁邊的元滿手中接過馬鞭,他策馬向前急沖。沖了沒有幾十米,后方的元滿忽然喊道:“有流彈!”
與此同時,霍相貞身邊掠過了一道白影,正是馱著馬從戎的白馬中了槍,發瘋似的長嘶而走。馬從戎張牙舞爪的滑下馬背,抱著腦袋先是躲開了白馬的蹄子,緊接著想要起身,然而又一匹馬直沖向他,碗口大的蹄子迎頭落下。
馬從戎躲無可躲了,嘆了一聲閉了眼睛。可在閉眼的一剎那間,他忽見一匹栗色大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霍相貞單手拽了韁繩,身體低低的傾斜向了自己一邊――太危險了,他只有一只腳還踩著馬鐙,而栗色大馬受了他的牽墜,竟然也隨之歪了身體。
要閉未閉的眼睛重新睜開了,馬從戎胸口猛的一緊,正是霍相貞單手抓了他的軍裝前襟。而他福至心靈一般,雙腿驟然有了力氣。順著霍相貞的力道向上一躍,他抬起一條腿越過馬頭,面對面的跨坐到了霍相貞身前。霍相貞一手環住了他的腰,一手攥住了馬韁,鞭子丟了,只能用雙腿去夾馬腹。忽然向前一個俯身,他把馬從戎仰面朝天的壓上了馬背。
馬從戎下意識的抬手擁抱了霍相貞。面頰一側滑過了一顆無形的火流星,一道滾燙的空氣灼痛了他的臉。他睜大眼睛仰望著高天流云,很短暫的失了神。霍相貞的身體火熱的壓迫著他,隔著一層襯衫,他能摸到他的肉,他的骨,霍相貞的心跳甚至激蕩了他的胸膛。他忽然失聰了,槍林彈雨全成了默片,只有霍相貞的心跳震動了他的耳膜:怦!怦!怦……
然后,一滴鮮血落到了他的鼻尖。
他如夢初醒似的驟然一驚,原來方才沒有什么火流星,有的只是一顆流彈,擦著霍相貞的肩膀,掠過了他的頭發梢。霍相貞的白襯衫已經洇出了巴掌大的一片殷紅。馬從戎急促的喘了一口氣,心想就是因為馬背上面多了一個自己,霍相貞才沒有辦法再伏低。
歪著腦袋向后方望了,他看到元滿和一名衛士分騎了余下的兩匹馬。而在遠方的鐵路線旁,一名騎兵領了先,正在對著自己的方向舉槍。
馬從戎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單手摟住了霍相貞的腰,他不假思索的舉槍扣動了扳機。
馬從戎從來不用槍,然而一百年開了一次槍,卻是正中靶心,打了個準。領先的騎兵應聲落了馬,馬從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給霍相貞報了仇。一滴鮮血在顛簸中落到了他的唇間。他伸舌頭,不動聲色的舔了它。握著手槍的手搭上了霍相貞的背,他嚴絲合縫的又抱了他。霍相貞從襯衫領口中散發出了熱烘烘的氣息,帶著一點似有似無的汗味;身體隨著馬步起起伏伏,胸膛沉重而又溫暖的碾壓揉搓了他的身體。于是他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里收緊了雙臂,在血腥與汗氣之中,第一次發現大爺很有一種性的誘惑力。
四匹阿拉伯馬打了頭,徒步的衛隊緊隨其后。裝甲列車徹底被轟癱了,但是車中的槍炮安然無恙,還可以充作一道防線進行抵抗。霍相貞知道自己是受了傷,但是忍痛俯身,他無暇看。沿著鐵路線策馬狂奔,他一口氣跑了一百里,和迎接專列的隊伍正打了個頂頭碰。一扯韁繩勒住了馬,他單手按了馬從戎的肩膀借力,在春日的驕陽下緩緩直起了腰。
馬從戎仰面朝天的望著他,在開始直腰的一瞬間,他看到霍相貞神情痛苦的一蹙眉毛。但是抬頭面對了馬下眾人,他的神情從痛苦瞬時轉為了肅殺。
前來迎接他的人是安如山。安如山是經過見過的人,所以不會大驚小怪。站在馬下向上伸了手,他高聲問道:“大帥,肩膀怎么了?”
霍相貞扶著安如山下了馬:“沒事,讓子彈蹭了一下。”然后他轉向了馬上的馬從戎:“你也下來,讓馬歇歇!”
馬從戎的胸膛一輕松,反倒感覺若有所失。而霍相貞向后一望,忽然問道:“元滿呢?”
跟著他的,只有一名衛士。衛士是滾下馬的,爬起來帶著哭腔答道:“副官長中了槍,半路掉了……”
霍相貞上前一步:“掉了?死了?”
衛士扶著馬搖頭:“只看見人掉了,不知道死沒死。”
霍相貞急了,對著周圍眾人怒道:“愣著干什么?快去給我找啊!”
安如山抬了手,虛虛的扶了他:“大帥別著急,先把傷處理一下。騎兵已經出發了,要是元滿沒死,肯定丟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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