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寒江雪所說，他要是反咬一口，說寒江雪才是妖孽，不管是逃跑或是反殺，都對他大為有利，但他卻沒有這么做，而是坦白自己的身份。
這，便是他身為妖族的底線。
寒江雪再退兩步，白衣少女也不管他了，而是調動所有靈氣，鎖定著蛇腹。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毫不在意白衣少女腰間懸掛的銀制腰牌所代表的身份，寒江雪開始下逐客令。
“你！你把我當什么人？”白淼今天快要被這臭小子氣死了，一個仆役弟子，也敢跟自己這么說話，在仙山之中，除了師父，誰不把她奉為崇拜之人。
嗖……寒江雪一記手刀從少女額頭擦過，一縷青絲垂落。
寒江雪收回手，白淼已然面無人色。
“現在是我和他的戰斗，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還是快點離開吧，接下來的戰斗恐怕很難收場了。”
話音未落，寒江雪后背衣裳鼓起，發出呲啦聲響，隨后衣裳爆碎，露出火紅色的肌肉，整個人都升騰著白霧。
“蛇腹！我敬你是個男人，我來做你的對手，放她走！”
轟的一聲，像是回應他，蛇腹的氣勢一變，雙眸化作兩條豎線，妖氣澎湃，蛇窟陰寒之氣大盛，水池漸漸凍結。
“不過是一個人類女人罷了。”蛇腹冷哼一聲。
“你！你！你還是人嗎？”白淼握劍的手都在顫抖，瞠目結舌的看著寒江雪。
蛇腹要用化形之后的身體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仆役弟子戰斗，連逃跑的機會也要放棄嗎？這兩個家伙腦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女人，出去吧。”寒江雪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似的。
“哼！我管你去死啊～”白淼恨恨的跺了跺腳，折身飛向北邊高臺，揚長而去。
于是，草窩中只剩下兩個男人。
“我這是第二次與人正面決斗，第一次面對的對手，是和我有著十年深仇的人。”啪嗒啪嗒，寒江雪雙手翻掌交叉，十指暴響。
“切！無知的人類。過家家嗎？”蛇腹啐了一口。
砰！迎接他的不是寒江雪的反駁和辱罵，而是結結實實的一個拳頭。
轟隆隆，石壁粉碎如雨點飛濺，蛇窟震顫，石筍晃蕩，池水滾動如沸水。
這便是血氣十層，魔氣十層的寒江雪，一拳之威，如同妖孽。
“從我破開蛋殼，來到這個世界，過了兩百余年，這七萬多個日夜，我努力修行，比你們這些人類更努力，更執著，更堅持。”
“你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憑什么抗衡我，你少得意忘形了！”
陰冷的氣息蕩開塵埃，冷風刮骨，池水凍結，平滑如鏡。
蛇腹伸出一只手，布滿青鱗，指尖如鉤，然后另一只手扒開壓在身上的巨石，露出全貌。
“呵……原來是半妖啊！”寒江雪饒有趣味的道。
“你找死！”蛇腹憤怒了，這是他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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