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心中抑制不住的激烈沖動,艱難移開目光,看向顧風燭:“我們談談吧。”
醫院到家的路不算近,正值深秋,枯葉冷風,并不適合外出。好在日頭正好,踩著發黃的落葉走在回家的路上,也不覺得冷。
“你確定要走嗎?”劉文彬最后一次確認。
“嗯。”顧風燭拿鑰匙開門。家一如出門前干凈整潔,成雙擺放的拖鞋茶杯也如往常一樣,絲毫看不出即將離別的傷感。
這樣也好,本就是不該出現的人,走了……也不該讓任何人難過。
他沈默地收好東西,一一裝進行李箱。他的東西本就不多,動作也快,沒多久就收好了所有東西。將行李箱鎖好提到門口,轉身關門時,他還是猶豫了。
我走了,他……會不舍吧。如果有人會因他的離開而難過,那那個人應該非他莫屬。
不知道他會不會難過得吃不下飯,會不會沖過來打他一頓,會不會……
發覺自己想的有點遠,他自嘲地笑了。
看,還沒離開,他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劉文彬接過他的行李,見他扶著門把遲遲沒動,也不催。安靜地點了根煙,邊抽邊等。他抽的很慢,一根煙燃到頭,他隨手扔掉,用腳碾了碾。最后一絲火星熄滅,他抬頭看去,那人還是之前的動作沒動。
“要是實在舍不得就算了。”他踢了踢煙蒂,將它踢遠,“反正以你的廚藝,開個小飯館也不愁生意不好……”
“你說過,人要向前看。”
顧風燭關了門,拿過行李去按電梯,態度毅然決然,用行動告訴對方他的決心。
劉文彬被他的話哽住,久久不語。
是啊,就算淚流滿面,步步回頭,也只能向前走。
想通這點,他將煙蒂踢進簸箕,邁腿走到顧風燭身后,跟著進了電梯。
夕陽西下,秋風峭厲。
將人送進機場,臨近分別時,沈默了一路的劉文彬終于再次開口:“就這么不聲不響地走了,不和他說一聲嗎?”
顧風燭搖了搖頭:“沒什么好說的。”
實際上人際交往堪憂的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希望,再次歸來的時候,還是很好的朋友。
深秋的夜晚來的較早,夏日八點多才漸黑的天,現七點多就已漆黑一片。清透淺淡的月光投射進來,帶著與平日不同的清冷孤寂,淡淡灑在窗下的小片天地。
沈木槿靠坐在窗下,身下是冰冷的地板,身后是冷硬的墻壁,他置身其中,一臉落寞。
從下班到現在,從八點多坐到凌晨一點,這已經是他坐的第五個鐘頭。四肢早已僵硬麻木,他卻恍若未覺。微信的信息框編了又刪刪了又編,修修改改無數次,到頭來還是一個字都沒發出去,最近的信息仍停留在昨晚的互道晚安。
眼中已有紅血絲,手指僵硬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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