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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汝墳（1 / 2）

荀南河擁著被褥，到自己衣物都被褪去，面上表情更是難，光潔的腿縮回了皮被之中，兩眼隱含怒光，冷冷道：“請大君避讓，讓臣穿戴整齊后，再見過大君，再恭賀大君親征得勝歸來！”

她臉色已經(jīng)可謂惱怒，還有幾分難堪。

辛翳手足無措的站在榻邊，脫口而出：“我已知道了。”

荀南河：“什么？”

辛翳：“是我親自替你更衣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別想瞞我。”

荀南河壓低聲音：“所以……”

辛翳：“所以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

荀南河不說話。

辛翳陡然惱了，咬牙切齒：“我就知道，荀師從來沒打算告訴過我！荀師對我瞞的事情，也不知這一兩件了吧！”

荀南河抬頭，也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神態(tài)坦然：“除了此事，我還有什么瞞過你？”

辛翳她肩頸露在外頭，散亂的長發(fā)披在肩上，他想要從她那張永遠(yuǎn)自若的臉上揣測出一兩分真心，半晌才道：“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曾經(jīng)說漏嘴過，說幫我，一切都為了任務(wù)。如果任務(wù)成功，你就可以回去——”

荀南河竟難得露出幾分慌亂神色：“你……你竟然連這個也知道！”

辛翳她慌了，似張狂得意的笑道：“但不管你有沒有達(dá)成任務(wù)，你都不會回去了。你的家？你只有郢都這一個家！”

荀南河臉色微微泛白，他的話卻恐嚇不住她太久，她立刻恢復(fù)神色，淡淡道：“大君恨我也是難免。但我……無話可說。”

辛翳心底陡然有些恨她如此淡然的樣子，拔高音量道：“你只能在這里，你哪也回不去！楚宮才是你的家！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郢都！葬，也要葬在紀(jì)山，要和我辛氏姬姓一家共長眠！”

荀南河微微一愣，著他，竟笑了：“好啊。大君之命，臣不敢不從。”

辛翳心底一燙，但這就跟被扎一刀似的，先是燙的才感覺到了疼。

他站在腳踏上，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冷冷笑了：“是了，你根本就不怕。當(dāng)重皎說你的魂魄在人世間游蕩時，我就該想到。我何須擔(dān)心你，你是游魂，是鬼神，真的逍遙自在去了——“

荀南河皺眉，似乎沒聽懂他的話。

她性格起來溫和，實(shí)際上是燒不爛咬不動的銅子，聽見辛翳說話這樣不客氣，也有些火大：“辛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斥責(zé)你失禮，已經(jīng)是在你已長大的份上了！好，我是欺瞞了你，要?dú)⒁獎幠汶S意吧，但現(xiàn)在，你給我出去！”

辛翳膝蓋抵在了床榻上，更往前逼了一步：“這是孤給你修建的府邸，郢都更是王土，孤想在這里就在這里！你是王臣，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況，你是女子，你、你連王臣都不是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竟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荀南河近幾年已經(jīng)很少被他氣成這樣了，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劇烈咳嗽起來，指著他，道：“我是女子，就不再是王臣？！好，很好。出征之前，你既與我有過爭執(zhí)，今日又對我如此失禮冒犯，便是既不把我當(dāng)臣，又不愿與我做師生。那便請大君將我逐出楚國去，不過是像八年前那樣流浪賣藥，我甘愿。”

辛翳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惡劣，但他居然伸手拽住了她手里的被褥，笑道：“不，孤有個好去處給你。”

辛翳俯下身子，微微偏頭，在她耳邊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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