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瀠漣已經覺得它在胡吹牛了，但是暫且不是揭穿它的時候，于是忍著笑說：“那看來你是很有用的嘍，只是力量太強反而難以顧及細微之處？”
通靈寶玉更加得意：“那是自然，你叫我去國門擋千軍萬馬是小菜一碟，但叫我護一人平安可不就是為難我了？”
甄瀠漣故作愁苦，唉聲嘆氣：“那你豈不是不能幫賈寶玉恢覆神志了？唉，賈寶玉若是恢覆不了神智，你這通靈寶玉還有什么用啊？恐怕很快就會被別人騙走，賣到哪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去了。”
通靈寶玉雖跟著賈寶玉下界看了十多年的溫柔富貴鄉，錦繡繁華地，但是心智跟小孩子也沒多大差別，沒經過多少人情世故自然懵懂。聽得此言就穩不住了，道：“我怎么不能恢覆他的神智了，那不過小菜一碟。”
甄瀠漣達到目的，左右閑著沒事兒，就跟這石頭多說兩句。
“是嗎？我說石兄，你剛才不還說，這事之于你據說殺雞用牛刀嗎？怎么這會兒不嫌自己大材小用了？”
通靈寶玉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怕被賣了，關在盒子裏，白下來一趟，只好說：“救人性命，做好事積功德，積功德的事能叫大材小用嗎？”
“哦？”甄瀠漣心中一動，“你們也要積攢功德嗎？師兄這趟下來可積攢到功德了？”
通靈寶玉靈光閃爍了一陣，閃閃爍爍間幾乎能看出它的不解：“還沒攢到，我下來也有一十三年了，竟毫無建樹，這人間的機緣也不好碰。”說到最后簡直能從石頭語氣裏聽出委屈了。
甄瀠漣看它實在單純，索性再往深了試探：“我見你說積功德，那你怎么不往那皇家投呢？你護佑一個公卿子弟，也不過救了這一個紈绔膏粱，于國于家有何用處？你若能護佑皇帝不受妖鬼蒙昧，不被小人蒙蔽，天下因你而獲益的黎庶豈止千萬？這功德攢起來不是更有效率嗎？”
通靈寶玉如果有眼睛，它一定會翻個白眼。
“你說的容易，誰知道皇帝是哪一個？我怎么從他口中銜出來？再者說，我雖出身頗正，乃是女媧娘娘煉石補天剩下的，畢竟沒有補天，只是天資略強些，還未得道，怎么往人間帝王身邊湊？一不小心就被那護體的霸道帝氣敵視，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才是笑話。”
甄瀠漣摸著下巴，沈思。
“未曾得道就不能往人間帝王身邊湊嗎？”
“自然。否則人間帝王豈不成了唐僧肉？還是代代都有的。”
“有道理。”甄瀠漣點頭，“既然如此，那，歷朝歷代都有些什么狐媚惑主的傳說，那些狐媚也都不是真的了？”
“這倒不是。”說起這個通靈寶玉可就來勁了，它一個石頭在深山裏又沒什么娛樂，最愛聽些故事傳奇，尤其是這人間皇宮裏的傳奇最精彩，反轉最出乎預料，所以它還真知道不少，并不是個簡單的山裏石呢。
“若是帝王主動靠近，真心接納，完全不設防的去接受一個狐媚，那帝氣雖然也會壓制妖性，但傷害會大大降低。”
“反之，若是強行接近擁有極強烈警惕心的帝王，受到的壓制和攻擊也會更強？”甄瀠漣立刻就明白它沒說完的那一份了，“難怪許多傳說裏，狐媚都是以美人形象出現，人間天子也是男人啊……”
通靈寶玉讚許道：“就是如此。”
甄瀠漣奸詐一笑：“石兄若要積攢功德，我還有個教你慢慢接近皇帝的法子，還決不會讓皇帝有一絲警惕之心。”
“什么法子？”通靈寶玉急切地問。
甄瀠漣不慌不忙，安撫道：“石兄不要心急嘛，咱們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辦了，你得叫我看到你的本事，我才好放心的告訴你怎么操作啊！”
通靈寶玉是真的單純啊，它聽了這話連忙催促甄瀠漣“快走快走，你叫我做什么快快說來。”。一點也沒疑惑，甄瀠漣怎么知道它都不知道的接近皇帝的法子，也一點都不懷疑，這法子為什么這么好心就要告訴它。
甄瀠漣問它，怎么給寶玉醒神，叫他回歸正常，它也一點兒都拿喬，立刻就倒豆子一樣全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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