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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 / 3）

離開了雁堩世子一路南下，本打算去楊斟的故裏尋他卻在這見到了。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楊斟是個以琴音做買賣的人，誰出得起高價他便為誰彈一曲。世子付下一錠金條，邀他次日岳巖樓一聚。

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世子在岳巖樓開了間雅間，還命人焚上了檀香。

楊斟背著他的古琴如約而至：“說罷，想聽什么曲子。”

世子轉(zhuǎn)弄著手中的酒杯，思索片刻，道：“可有什么，稀世古曲？”

楊斟不假思索道：“有?！闭f著輕抬雙臂，將指腹搭于琴弦之上，所及之處音符曼妙。

一曲罷，楊斟抱琴想走卻被世子攔住。一人一曲，這向來是楊斟做買賣的原則，說什么也不肯再彈。

只聽世子道：“你知道上古仙曲嗎？”

楊斟皺眉思索，半晌，好奇道：“那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沒聽過？”

世子不急不緩，啜一口清茶：“所謂仙曲，自然是仙家所著了?！?

楊斟是個不折不扣的琴癡，聽他這么一說越發(fā)的好奇，放下古琴往他對面一坐，問：“那，是哪位仙人著的？此曲現(xiàn)在可有傳人？”

世子挑眉笑笑：“這可是家傳之曲，不可外洩?！?

楊斟求曲心切，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了世子的全數(shù)要求。世子見他滿臉的求知欲，頗為得意。

一月下來，蕭煜與楊斟幾乎處處隨影同行?？粗鴿M茶樓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將他們望著，楊斟頗為尷尬，低聲道：“他們，在看什么？”

蕭煜輕瞥楊斟一眼，放下茶盞，回答道：“你，和我。”

“我們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正因為我們都是大男人，那才好看呢?！?

楊斟著實不解：“怎么說？”

蕭煜輕咳一聲，語帶戲謔道：“陰陽倒亂，三綱違常。”

只見楊斟的一雙眼睛瞪如牛目，比劃道：“斷袖？他，他們認(rèn)為我跟你有斷袖之癖？”

蕭煜挑眉望著他：“這樣看我作甚？莫非你真的對我……”楊斟正要辯解，卻被蕭煜搶了先，他話鋒一轉(zhuǎn)：“我租了條船今日游湖，你與我同行為我彈曲罷。”

楊斟一口茶噴了出來，咳了幾聲，委屈道：“一天彈上幾首，大哥，我是琴師不是琴仙，你這樣我壓力很大的。為了一首上古仙曲，我容易么我。我楊斟畢生所學(xué)都已經(jīng)彈給你聽了，你也該兌現(xiàn)了吧。琴譜呢？”

蕭煜訝然的望著楊斟，一來是吃驚于堂堂天下第一琴師竟真的信了他所謂的上古仙曲的渾話，二來是沒想到聽盡了他的畢生琴曲卻無他想要的，普天之下，連楊斟都彈奏不出的曲子還會有存世的可能嗎？

見他許久不答話，楊斟又道：“你該不是想出爾反爾罷？”

蕭煜留下一定碎銀，邊走邊道：“你不妨想想，還有什么遺漏的。等你想到了，我們繼續(xù)。”

幾個同蕭煜擦肩的客人聽聞‘繼續(xù)’二字，頓時錯愕的望著楊斟，良久方尷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