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酒，就聞到了酒香。
照夕端著托盤過來了，上面擺著兩壺酒和兩只酒杯，還有一碟小菜。
“我已經戒酒了。”云弋非常正經道。
“沒關系，小酌怡情，”照夕也坐了下來，給云弋倒了一杯。
“是嗎？”云弋似信非信地看著酒杯，“這是什么酒？”
“你忘了，叫‘肝腸寸斷酒’，這兩壺酒都是店裏的招牌。”
酒液澄清如水，聞起來卻挺沖，不過一小杯應該也不會怎么樣，她以前還喝了很多呢。
云弋一仰脖，將那杯酒喝了。
“砰！”
酒杯摔到地上，碎了。
“這……這該不會是……是毒酒吧？”云弋一手捂著喉嚨，一手按著肚子，她感覺不是喝了一杯酒，而是吞了一把刀子，還是在火上淬燒過的刀子，真的是要肝腸寸斷了。
“怎么可能，你以前還能喝一壇呢，”照夕面不改色地給她又倒了一杯。
“不……不可能！”云弋鬧了，“我不喝了！”
照夕看了她一眼，“那好吧。”
說完，她把那杯酒端起來喝了，云弋仔細盯著她的臉，竟然沒有露出一點不適，難道是她自己太沒用了？喝不了烈酒了？
照夕換了一壺酒，“那你喝這個吧。”
“這又是什么？”云弋警惕地看著那杯新的酒，酒液是粉色的，有點詭異。
“這叫‘繞指柔’，這個你應該可以喝了。”
云弋喝了，果然沒有上一杯酒那么恐怖，喝起來挺纏綿柔順的，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酒，才是我以前喝的吧？”
云弋指著照夕新換的酒壺問道。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云弋嚴重懷疑這家伙就是故意的，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做的事卻這么毒。
由于只剩一只酒杯了，照夕就只給云弋倒酒，自己并不喝。
“你不喝嗎？”云弋問。
“我喝的多了。”
云弋了然，“也是，你是老板，平時肯定喝的不少。”
照夕搖了搖頭，“不，這些酒是我釀的，做好后總要先嘗嘗。”
“那你可真了不起，現在是大酒樓的老板了，還能自己釀酒，真是出息了，一個人也能過得這么好，已經完全獨當一面了，不錯，不錯，”云弋喝得有些上頭，她太多年沒有沾過酒，舌頭開始變大了。
照夕聽著這些話，臉上很平靜，既沒有高興，也沒有難過，她的容貌長開了，不再像小時候那般單薄，就像雨后終于盛放的花朵，展露出屬于她最好的一面。
云弋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但她的腦子還很清醒，只是有點不想睜開眼。
“你這么多年去了哪裏？”照夕問。
“忘了，反正就是到處走，也沒個定處。”
“為什么我后來找不到你？”
“你找過我了？不過找不到也正常……”她畢竟睡了一千多年了，能找到才有鬼。
“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樣不好嗎？”
“也不是……就是有點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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