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訓練場里砰砰叭叭的聲音響過之處。掌聲鼓起來了。持槍的是陳十環(huán)興高彩烈鼓掌的是簡凡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師傅真正的功力了三個固定靶上各嵌著幾個槍眼無一例外都是十環(huán)。十幾米距離對于這位師傅來說還真是小兒科了。鼓著掌的簡凡是誠心誠意的眼里不無羨慕像這等出手穩(wěn)重大氣恢宏的打法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出來的。

陳十環(huán)放下槍笑著示意簡凡上來秦高峰站在場底招著手叫陳十環(huán)。看來倆個人是來考較這段時間簡凡的成績了。

“簡凡打移動靶固定靶你再練十年也打不過你師傅?！鼻馗叻逍χ暗酪豁樠鄣拿≡谏鋼羯鲜谴蠹删拖褚粋€人的先天不足一樣根本克服不了。

簡凡笑著應(yīng)了聲站到了臺前開始調(diào)試靶身移動的度和方向。陳十環(huán)和秦高峰站到了一起。笑著說道：“秦隊就你再打十年你也打不過我武警總隊剛成立的時候我是第一屆那時候子彈是充足供應(yīng)光打壞的八一杠都有四五支準頭都是子彈喂出來的現(xiàn)在哪有這條件?！?

秦高峰白了陳十環(huán)一眼反而高聲喊道：“簡凡聽見沒有你這過氣師傅還小看你呢給他露兩手把他這囂張氣焰打下去?！?

三個人只當玩一般而簡凡也確實像玩知道話雖如此可和浸yin槍械十幾年的師傅相比自己還真是小兒科回頭笑了笑轉(zhuǎn)頭槍出槍出聲起……陳十環(huán)心跟著一跳兩眼越睜越大。還有這樣開槍的？

只見得這位徒弟手未伸平槍響已起移動靶上下呈非勻移動只聽得砰砰叭叭一陣槍聲小徒弟簡凡仿佛就是賣弄一般砰砰兩槍眨眼槍換左手。又是砰砰兩槍再眨眼槍回右手就著換勢直接從腋下出槍；再一眨眼槍又進了左手卻來了個后仰式直接擊中了將要消失的移動靶。

聲停槍歇簡凡笑吟吟地回過頭來秦高峰樂了啪啪鼓著掌。回頭一看陳十環(huán)驚得眼瞪得比靶身上的十環(huán)還要大只知道簡凡經(jīng)常來訓練場玩卻不知道怎么著就打成了這么個稀里古怪的姿勢和槍法而且看看成績尚可再想想剛才簡直如同耍猴戲的動作禁不住啞然失笑了。幾個動作行云流水、花哨無比要是個生打生的把式還真要被他唬住了?？蛇@落在行家眼里明顯就是小孩耍大刀不知深淺地胡鬧。

簡凡還以為自己的表演把師傅驚呆了。這倒更有幾分信心了秦高峰早安排著一排彈匣放著簡凡卻是回過頭來依然故我如流星趕月一般地射著動作是千奇百怪讓射齡十幾年的陳十環(huán)更傻眼了倒不是覺得這射法有多神勇實在是太過于有礙觀瞻了如同街上擺地攤五毛錢一槍打氣球一般打中打不中不在意關(guān)鍵是打得痛快、玩得高興。

陳十環(huán)看得詫異無比這才回過神來問道：“隊長這……這是唱得哪一出呀？”

秦高峰得意地看著笑著回道：“射擊呀？沒見過吧他在這里已經(jīng)傾瀉了四千子彈再笨的鳥也學會飛了。而且呀他已經(jīng)越自己的心境造成的影響了成績越來越穩(wěn)定。”

“就這……就會飛了？”陳十環(huán)不無可笑地問。

“怎么啦？”秦高峰道。

陳十環(huán)干脆實話實說了：“呵呵……隊長就這姿勢、就這打法、就這成績放那兒都要笑掉人大牙的。呵呵……您要這樣教就是塊料子也得被您整成廢品?！?

“那要不是塊料子呢？”秦高峰神神叨叨地問。

陳十環(huán)嘆了口氣：“那就得成垃圾了。別說我說話不好聽啊出外勤誰敢讓他這么開槍？打比賽連規(guī)范動作要領(lǐng)都沒有？您讓他干什么？出槍倒是夠快要是拍槍戰(zhàn)電影倒有點噱頭?！?

秦高峰壓低了聲音說道：“就是垃圾也有垃圾的用處………陳十環(huán)別跟我廢話啊。讓你來不是打擊他自信心的一會兒多鼓勵鼓勵教教他怎么樣把握出槍的度和準星同步他的穩(wěn)定性和心理素質(zhì)好可現(xiàn)在開槍的隨意性大小毛病幫你糾正糾正………喪氣話別說啊能從上次那件事心理陰影中走出來而且保持著平穩(wěn)的心境這孩子就不簡單半年了除了放假回家他就沒斷過我覺得他最起碼比你強你看你當年的神槍手你的隊友現(xiàn)在最好的應(yīng)該是混到副支隊長了吧？可你看看你成什么得性了？”

陳十環(huán)有點二皮臉不紅不黑的臉不覺得有點羞笑著說：“呵呵……好好比我強……呵呵秦隊您別老拿我說事啊。你再這樣我可申請調(diào)離一隊了啊。”

倆人壓低了聲音隱隱晦晦地說著一會簡凡打完了。成績勉強可以最起碼沒有脫靶了陳十環(huán)粗略看了下倒也多少有點驚訝最起碼讓自己用這種不倫不類的打法估計能到這水平就不錯了真難為秦隊長是怎么想出這辦法來把個一順眼訓得有模有樣了。

有了隊長幫襯陳十環(huán)只得違心背愿地大大夸獎了簡凡一翻糾正了幾處明顯的錯誤。邊糾正邊看著興致勃勃的簡凡有點可惜心里直道這孩子八成還以為這槍就是玩具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三人又是一番互相較量直玩了半個多小時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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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著車一路送著陳師傅回家平穩(wěn)地行駛在大原的大街上每天的射擊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沒有了剛開始被槍聲激起的熱血沸騰反而是一種莫名的寧靜心里寧靜得就像一泓秋水就像每一次收刀入盤一道美食備成之時那之中的愜意和滿足足以讓一個人心神俱醉。

陳十環(huán)耽于擊中目標而簡凡現(xiàn)在享受的是射出過程。對于師傅偶而的一句兩句善意提醒簡凡倒也不在意打小起就不覺得自己的資質(zhì)哪里比人強了幾分學寫字的時候就經(jīng)常寫得缺撇少橫后腦勺沒少挨老媽的巴掌；學持刀切菜的時候沒少切自己左手的中指食指切著了都不敢告訴老爸怕丟人；學習的時候來得更慢到現(xiàn)在成*人了都沒有怎么窺得門徑。對于注定要平庸一生、注定要淹沒在蕓蕓眾生中的生活一直就沒抱太大希望對于射擊更是如此或許正像秦高峰慫恿著去學一樣就倆字：好玩！

陳師傅的家在工人體育館后面送到胡同口簡凡正要駕車離開有點愣了愣不遠處就能看到二環(huán)路口了再向前幾公里就是九鼎。對了九鼎。

不管是存著善念還是惡念的這個地方對于簡凡不是那么容易忘記的看看時間尚早晚七點才是開攤的時間簡凡鬼使神差地把車開上了二環(huán)路上午的事還縈繞在腦子里。一閑下來全涌上來了張凱、何芳璐的變化在意料之中而蔣迪佳就有點意外了簡凡不知道什么事能讓這個什么時候都容光煥的蔣姐眨眼間變得如此憔悴。對了還有劉香莼二十萬不多也不少最起碼自己沒有見過那么多錢知道香香從小聰明過人卻也沒想到香香能聰明到這種程度不聲不響地拿走了二十萬。

唉！簡凡長嘆著這事即便是自己知道了又如何？倆人之間除了這次打人剩下的時候自己就沒有當過家。要說缺錢從九鼎里趁火打劫要二十萬尚可理解的話那么她為什么？難道還缺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