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民用

中間的兩天古景耀沒什么事情, 干脆在家裏休息了一天，還總算在小區裏轉了轉，還認識了幾個散步的、練太極的、遛狗的、遛貓的、遛孫子孫女的鄰居, 總算不再處于鄰居就認識一個曹院士的狀態了。

在這個過程中, 古景耀還想起了再次被自己以往的王志輝一家, 詢問了一下對他們家的調查情況。

馬上校微微一笑，說道：“目前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王志輝父母的罪證, 不過王志輝本人，倒好似確實是無辜的，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可能確實不知道父母的真實身份，但他的某些行為確實是他的父母引導的。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成為了他父母竊取國家機密的工具。”

古景耀沈默了, 他有些同情王志輝，不過幫不了他。

古景耀了解過王志輝的能力, 知道他在數學上確實有很好的天賦，他原本或許可以成為國內一個出色的數學家，但因為他父母的案底，如果他選擇留在國內的話，註定在很多方面會受到重重的限制。

畢竟只是父母一方有案底的話，某些情況的政審就已經無法通過了，更何況王志輝的父母犯下的還是這么特殊的罪行, 他的政審就更加難以通過了, 當然如果他只是想要做一個單純的數學家, 那還是可以的, 但想想多少還是意難平吧？

最慘的是，王志輝還因為他的父母, 實際上參與過犯罪行為，即便他其實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會有人會對他做什么，但肯定也沒法對他完全放心。

古景耀嘆了口氣，說道：“王志輝的父親也算是高級知識分子了，本職工作的收入也不低，不管是在漂亮國還是在夏國都達到了中產階級的水平，在夏國大概能夠生活得更好一些，畢竟我們的生活成本還是更低一些的，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還要摻和這些事情，還把自己的兒子拖下水？”

馬上校還是比較平靜，“有些人就是這樣，欲@望是無窮，得到了一些就想要更多，永遠沒有盡頭。他們想要吃到漂亮國情報機構給他們畫的大餅，可能也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被發現了吧。然而在國家機器面前，其實是沒有什么秘密的，只看我們愿意花費多少資源去調查。這件事情牽涉到了你，國家對花費的資源是沒有上限的。”

古景耀微微點頭，沒有再問。

現實沒有影視劇那么多的戲劇性，既然國家已經盯牢了王志輝的父母，在夏國的國土上，他們想要逃掉的可能性就幾乎是不存在了。

讓古景耀沒想到的是，和數學家們聊天的時候，他又聽到了王志輝的名字。

教材數學家們改得很認真，經過了反覆論證，古景耀提前看過，也沒有找出什么問題來，這次來主要是和數學家們進行一些教材之外的學術討論。

因為并不是那么正式，所以在討論之余，他們也會說一些題外話。

提到王志輝的是京華大學的邢宏偉副教授，“可惜這版教材暫時還不能向學生推廣，不然今年我準備收的研究生裏倒是有一個學數學的好苗子，叫王志輝，將來說不定真的能有成就。”

原本正在和其他人說話的古景耀聽到轉過頭來，“邢教授，你說的王志輝，本科就是京華大學數院的嗎？”

邢宏偉有些吃驚，“對，您認識他？”

據古景耀所知，京華大學數院就只有一個叫做王志輝的學校，尤其是今年考研的，就更加確定是那個王志輝了。

古景耀微微點頭：“有過一面之緣。據我所知王志輝的成績在數院也是很優秀的，他主動選擇的你嗎？邢教授，我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不過數院據我所知還有很多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吧。”

邢宏偉并不介意，這也是事實，他在青年一代的數學家裏是比較優秀，但這種優秀并沒有能夠突破他的年齡界限，成為像是菲獎得主那樣青年成名的世界級數學家，比起數院裏的那些老前輩他確實還差很多，現在他在數學上有所突破，但也不是靠著自己，而是比那些老前輩更早的學習了古景耀編纂的數學教材而已。

而如果要比起聲望，才剛剛嶄露頭角沒兩年的邢宏偉在那些老教授面前更是提都不必提起。

邢宏偉豁達地道：“沒事，其實這事我自己也覺得挺奇怪的，我還只是個副教授，不管是能力還是名望都比不上老前輩們，結果今年數院本科畢業生裏最優秀最被看好的那個指名說要跟我學習，數院挺多同事都覺得不理解。

“不過這事確實是王志輝自己的想法，我面試的時候跟他聊過這個問題，他說我覺得老教授們年紀大了，而且學生很多，還有自己的研究，能夠指點他的時間可能不會太多，而且有些老教授現在都已經不收碩士生了，他又不打算直博，所以想要選擇一個年輕一些學生也不太多的導師。我在年輕導師裏，應該還是比較拿得出手的吧。”

邢宏偉聳聳肩，自己先笑了起來。

古景耀也笑了笑，心裏卻在想：這想法可能確實是王志輝自己的想法，但大概率是和父母討論過的，之所以選擇邢宏偉當然是因為邢宏偉被科技部選中的事情，外界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為什么，但對這事卻大概是有數的。

至于他為什么不選董松君和趙衛東，則可能是因為這三個人之中邢宏偉的性格是比較容易被影響，比較容易感情用事的，從他下手更加簡單，這也是當初第一批人沒有選中邢宏偉的原因之一。

想到這裏，古景耀看著邢宏偉的眼神有些憐憫，他還記得當初邢宏偉懷疑董松君和趙衛東碰了違禁藥品鬧了個大笑話的事情，現在又被間諜給盯上了，什么倒霉事都往他一個人身上湊，真慘啊！

邢宏偉被古景耀看得有點毛毛的，“怎……我怎么了嗎？”

古景耀笑著搖搖頭：“沒事，我就是想起來囑咐你們一句，雖然這本教材現在保密等級沒有那么高了，但在真正放開之前，大家還是要有保密意識，不管是對學生、同事、家人還是朋友，都不要提及。”

“明白。”提及這個，所有人都鄭重答道。

古景耀和數學家們共進晚餐之后返回了家中，幾天后他就聽馬上校說了王志輝的父母被抓的事情，王志輝本人雖然沒有受到牽連，但他想要跟著邢宏偉學習是不可能了，他的政審沒有通過。

如果是跟著別的數學系的教授，其實王志輝的政審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邢宏偉本身涉及到了保密項目，對他學生的政審就更加嚴格了。

學校到底愛惜王志輝的才華，把他調劑到了另外一位副教授門下，王志輝似乎因為父母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過調劑的事情他本人也同意了。

王家人已經被抓，這件事情對古景耀來說也就過去了，他重新投入到了高強度的工作之中。

而在大計劃的所有項目之中，首先取得突破的是量子計算機技術。

各個項目通力合作，研究員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制作出了藍星上的第一臺真正意義上的量子計算機。

但就像量子芯片一樣，這臺量子計算機功能有限，只具有點亮科技樹的意義，雖然運算的速度遠超過目前普通的家用計算機，但其他功能還不完備。

之后，研究團隊本著先負責大計劃其他項目和重要國家項目的原則，花費一年的時間制造出了第一臺服務于國家的大型量子計算機，這臺量子計算機的大小可以和目前的那些超算比肩，但運算能力要遠遠超過世界上算力最高的超算，國內所有超算的算力加起來都比不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