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陵挑眉,嘴角勾著壞笑,湊到謝憶耳邊說:“老婆,你忘了上次在你辦公室……”
“哦。”謝憶想起來了,上次在休息室里……等等,他想了想覺得哪里不對,謝憶這才反應過來鐘陵叫他——老婆?!
謝憶來不及因為休息室里的事情害羞,就被鐘陵叫他的這一聲“老婆”鎮住了,桃花眼掙得大大的,總是澄澈的眼底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你別亂叫,我才不是……”
“哦,我知道了。”鐘陵耷拉著腦袋垂著眼,嘴角下壓,“我都被某人吃干抹凈了,他居然不想負責……”那模樣活脫脫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大狗子一樣。
謝憶被哽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靈光一閃岔開了話題,“賠你領帶是么?好,我賠。”說著就朝剛才他相中的那款領帶走去,拿了起來沖鐘陵比劃著,“看看喜歡么?”
鐘陵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走過去,低頭把脖頸湊到謝憶手邊,“幫我試試看。”
謝憶展開手中的領帶往鐘陵的脖子上套,鐘陵任由謝憶動作。
謝憶見鐘陵沒有自己系的意思,只好抬起手來幫他系。謝憶垂著眼,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燈光下白到近乎透明,十指翻飛,很快就幫鐘陵把領帶系好了。
鐘陵在直起身子的時候,飛快地在謝憶唇上親了一下,還嫌不夠似的笑著說:“有老婆真好。”
謝憶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向后退著,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鐘陵,漲紅了臉說:“這是在外面,你注意點。”
鐘陵不依不饒,向謝憶走去,“哦?是么,那不在外面就可以了?”
謝憶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眼看著地面,小聲地說:“你不要再捉弄我了,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時聲音還有點哽咽。
鐘陵意識到不對立刻走上前去,抬起謝憶的下巴,想看清他現在的樣子。
入眼就是謝憶那紅紅的眼尾,鐘陵心下一凜,以為他要哭了,心想完了調戲過頭了,連忙問道:“你怎么了?哭了?”
謝憶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也是,鐘陵那樣子對他說話,謝憶就在想鐘陵以后會不會也跟別人這樣,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的心就酸酸的悶悶的。所以謝憶沒吭聲,而是抿著唇,側頭移開了臉。
鐘陵半天不見謝憶說話,有點急了,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想跟你親近親近,沒有玩弄你的意思,你不要這樣不理我好不好?”
謝憶轉身離開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回頭打量了一下鐘陵的領帶說:“這條很好看,你幫我也選一條吧。”
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常,讓人聽不出異常來,但鐘陵卻一點也沒有放心,心依舊懸著。但還是聽話地幫謝憶選好了領帶系上,又買了兩對袖扣和領夾,才付了錢離開了商場。
整個過程中鐘陵一直觀察著謝憶的行為和表情,但越是沒發現異常他眉頭就皺地越深,好幾次鐘陵想試探地問點什么,也都會被謝憶有意岔開話題。
鐘陵的心沉了下去,天生帶著弧度的嘴角也抿地直直的,丹鳳眼內閃著銳利的寒光。他心里忍不住在想:才剛剛在一起,謝憶就后悔了么?
謝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心理很不對勁,他從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之前也沒跟誰動過心,但對鐘陵……謝憶不得不承認他動了感情,但這感情過于脆弱和不真實了,他覺得他們兩個人現在都需要冷靜冷靜。
鐘陵被謝憶突然的態度轉變弄得很難受,但他此刻不愿意刨根究底,所以沒再試探了。鐘陵承認是他心急了,他想獨占謝憶,所以才會做出很多親密舉動,說很多調戲的話。
他后知后覺地想著:謝憶可能是覺得他有點輕浮或者說是過于隨便了。
但鐘陵也沒談過戀愛,并不知道該怎么相處,他只是順從自己的本心,但現在看來謝憶似乎很不喜歡他的這種相處方式。
一時間鐘陵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問了一下宴會的地址,鐘陵就發動車子駛向了謝宅。車子在兩人沉默中前行,下車之前他們沒再多說一句話。
鐘陵和謝憶因為去拿衣服后又在商場買東西耽誤了很長時間,所以等他們到的時候,生日會已經快要開始了。
謝宅門口,作為壽星的孫子謝昀寒穿著禮服在門口翹首以盼,一見到謝憶和鐘陵兩人,眼前一亮,立刻朝兩人走了過來,打招呼。
“小叔,你們怎么才來啊,這都快開始了。”
謝憶點頭,“嗯,買東西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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