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我們還是去了海邊。我喜歡海,但不喜歡陽光下的海,齊慕也一樣。我們在晚上,月亮爬上來的時(shí)候,走到屋子外面。我們租下來的海邊別墅真的很漂亮,一出門就是一地的月光銀白。
銀灰在沙地上肆意的舞蹈,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去,說不出的晶瑩美好。
“我很久沒出來旅游了。”我閉上眼睛,張開手臂,風(fēng)在我的身體之間游來游去,宛若一個(gè)調(diào)皮的孩子。
我不由的想起了小墨,我睜開眼睛,在絢爛的夜色裏,還是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狀的落寞。我答應(yīng)了帶他出來旅游的,或者說是我強(qiáng)制性的告訴他,我想要和他出去旅游??墒切∧?,一直以為齊慕已經(jīng)不在了,表現(xiàn)的像個(gè)沈默的大人。
“我也一樣,雖然林安柔一直很想出來,但是我總是很累,也很忙。”齊慕輕聲的說。
我側(cè)頭:“這四年,你過的好嗎?”說起來,自從我們見面,便沒有好好的說說話。他的臉,白的就像那天剛知道自己被深度催眠過后一樣的,憔悴。
我的心,微微的發(fā)緊,我轉(zhuǎn)開臉,不想繼續(xù)看下去。
齊慕的手拉過來,很溫暖的抱住我。
“我很想你,四年都很想。”
我笑笑:“這四年,你都忘記我了吧,還怎么想啊?!?
齊慕搖頭,他的氣息,就算是在夜風(fēng)裏,還是一樣的清晰可辨。
“我不記得你是誰了,但是我記得我一定愛過某個(gè)人,那個(gè)人不是林安柔。所以我總是想你,即使不知道你就是你。”
我恍惚的看著他,眼神漸漸迷離了,我的心裏頭,有一種東西,都快要滿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溢出來了。我想要讓它沖破出來,我伸出手,捂住胸口,那裏很痛很酸澀,但是又破不出來,它不能給我一個(gè)痛快。
我想要擁抱齊慕,但即使我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我仍然心痛。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這么痛苦呢?
如果可以,我好像回到那一天之前,我好恨自己的不果決。如果我早一點(diǎn) 擁抱了他,如果我早一點(diǎn)告訴齊慕,我愛他,那么會不會就不會有悲傷了呢?現(xiàn)在心裏的所有的悲傷和黑暗,都不會留存下來了。
“齊慕,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蔽也煌5牡狼?,我只能道歉了,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決問題,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讓齊慕不難過。
齊慕的吻,落在我的臉上,我的唇上,落在我的額間,落在我的脖頸上。我微微瞇起眼睛,他身上的氣味,隱約混雜了淡淡的煙草味。
“你抽煙了?”我問。
齊慕?jīng)]說話,他的眼睛裏是擋不住的情欲。
我們抱在一起,我們交纏在一起,好像自從認(rèn)識之后,我們還沒有這般純粹的擁抱在一起。我們誰都感受到了彼此身體裏的情欲,而我們也順其自然的任由著這份情欲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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