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補(bǔ)了一句：“阿姊，今天錦兒好高興！”

“哦？為什么這么高興？”

小妹喜滋滋的：“因?yàn)楦㈡⒃谝黄鹧剑《疫€吃了好吃的！”

宋辭逗她：“傻丫頭，晚餐那么多珍饈美味，你一樣都沒吃到，還在那高興呢！”

宋錦卻搖搖頭：“只要跟阿姊在一起，吃什么都好！阿姊若是不在，吃雞鴨魚肉錦兒也不會高興的。”

她有些動容，路上詢問了幾句家中事宜。

“錦兒，姐姐走后，是誰在照顧你的飲食起居？我不在你可有好好吃飯睡覺？”

“有時(shí)候是母親，有時(shí)候是二姐……可是二姐要干很多活，太累了我就不要二姐照顧我了！她也很辛苦！”

宋辭恍然意識到，自己走后，原本屬于原主的活計(jì)，便全部落在了宋韻的身上。

而在長子游手好閑，次子頑劣任性之余……這些懂事姑娘的命運(yùn)，多半與原主一樣，任勞任怨干幾年活，然后被宋朗山連哄帶騙，嫁去一個(gè)能給他帶來利益的婆家。

可能她現(xiàn)代的思維并不適用古代，沒準(zhǔn)在這裏，守于閨閣操持家務(wù)，孝敬父母，到了年紀(jì)憑父母之命嫁人，相夫教子……這就是很正常且美滿的一生。

所謂的覺醒，所謂獨(dú)立自主，自由……也許她們根本不認(rèn)可，也不需要。

“小錦啊，你覺得是長姐好，還是三姐好呢？”

宋錦毫不猶豫：“長姐好！”

“不，我是說，生活方式……呃，簡單來說，就是過的日子。你是覺得長姐過的日子好？還是三姐過的日子好？”

宋錦篤定點(diǎn)點(diǎn)頭：“那也是長姐好。”

“為什么這么說呢？”

小妹以她那顆天真的腦袋瓜，直觀說出自己看到并分析的道理：“辭兒阿姊自己有本事，賺到了很多錢。想開鋪面就開鋪面，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穿什么都可以！”

“三姐就不一樣了，聽姨娘說，三姐在章家的日子很艱難，事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而且長姐討厭章公子，立刻就能把章公子甩開，三姐卻不能。和自己討厭的人生活在一起真的很煩！如果要說讓我一輩子都和宋然見面，天天呆在一起，我馬上就打死我自己！”

小丫頭氣呼呼揮舞著拳頭，把宋辭看得忍俊不禁。

她改從另一個(gè)方向問道：“可是長姐很累啊，三姐整日什么都不用做，吃香喝辣做少奶奶，錦兒覺得那樣不好嗎？”

“不好。”宋錦搖了搖頭：“姨娘說了，長姐是為自己做事，把累的都做完了，往后就都是舒坦日子了。三姐無論多累都是給章府忙活，天天看人臉色。”

“我也想像長姐一樣，自己賺錢，哪怕很累也愿意！才不要被嫁去自己討厭的地方，整日看臉色！”

“而且，而且……”小妹欲言又止，看了看宋辭的臉色，才繼續(xù)說道：“長姐不喜歡章公子，就能不選，喜歡蕭哥哥，就可以選蕭哥哥！錦兒覺得，哪怕蕭哥哥不太愛說話，但總要比章公子強(qiáng)百倍！他可愛看著你了，時(shí)時(shí)刻刻都在看！除了你眼睛裏都沒有旁人！”

“嘶。”宋辭平地差點(diǎn)卡了個(gè)跟頭。

“錦兒啊，可不敢亂說哈！”她無情地捂上宋錦的嘴。

“唔……”小妹掙脫開：“我沒亂說！是真的！”

“阿姊，你要是非要嫁人不可的話，就選蕭哥哥吧，他應(yīng)該能對你好。”

宋辭焦頭爛額：“小錦啊，長姐還年輕，搞事業(yè)重要，咱們先不說這些。”

“那個(gè)，長姐問你，如果長姐把你接到食肆，跟長姐一起住，咱們還像以前一樣，你愿不愿意？”

錦兒仰起頭：“見不到母親姨娘和二姐了嗎？”

“見得到呀。”她安撫道：“讓母親姨娘她們有空來找咱們玩，或者長姐偶爾送你回家待幾天。至于二姐，等把你接過來后，姐姐再找機(jī)會，看能不能把二姐一起接到食肆。”

“到時(shí)候咱們?nèi)齻€(gè)在一起，姐姐送你去學(xué)堂，還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宋錦樂不可支：“嗯！錦兒愿意和長姐在一起！”

“那就好。”她叮囑小錦：“不過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先不和旁人說。不光是父親大哥二姨娘他們，包括母親姨娘和二姐，誰都不許說。不然可能就來不成了，知道嗎？”

宋錦重重點(diǎn)頭：“知道了長姐！我聽話，誰都不會說的！”

看著宋錦走進(jìn)院裏，打開房門走進(jìn)去。迎面還撞上宋賢捂著肚子急匆匆跑出來，身后則是二姨娘，癱軟成一團(tuán)，像個(gè)魂兒似的，飄著走向屋裏。

宋辭扯嘴角暗笑一聲，重回膳房尋蕭讓塵。

一路上反覆組織了好幾套措辭，最終，她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男女感情之事，不能似是而非。

若說現(xiàn)代還能拍拖，可以戀愛，但古代卻不行。

與其微妙躲避，閃爍其詞，還不如直接了當(dāng)。

她走到膳房所在的院裏，見墻下一道身影背著手，沈思糾結(jié)。

見宋辭回來，蕭讓塵心頭一緊，隱約涌現(xiàn)一絲緊張。

正琢磨要用怎樣的方式打破尷尬，再旁敲側(cè)擊一下，問問她何故情緒低落。

宋辭走近，只聽她開門見山，徑直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