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項目早就該砍了,大抵是老太爺念著這是兒子的心血,不好輕易毀了。
鐘晏看了眼手表,讓他們去?忙別的。
工地上中午飯是大鍋竈,老周自?然是不敢讓鐘晏過去?和他們一起吃的,打?了兩份飯菜送去?了辦公室。
兩個素菜,一個葷菜,老洪還帶了一碗海帶雞蛋湯,清透的湯底飄浮著幾根海帶。
鐘晏吃過幾回工地上的飯菜,都沒適應。
他擔心柳瑟。
皺著眉:“要不我們現在回去??”
“好不容易來一趟,哪能說走就走。”她聲?音軟糯亮麗,說完端了自?己那一份,不嫌棄地吃起來。
工地上的飯菜樣子難看,吃起來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口味難調。
鐘晏吃了一點便停下筷子,他在吃的方面向來要求很高,柳瑟吃得慢條斯理?,好像放在她面前?的是什么美味佳肴。
***
柳瑟特意拿了相機,看到感興趣的就停下來拍一張,眼睛只看著建筑,走著走著,很容易踩進泥水坑裏。
骯臟的泥水濺在白色運動鞋上。
好像染了淤泥的百合。
她卻渾然不覺,專註力只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鐘晏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底空落落的,他能明顯感覺到柳瑟對他的冷淡。
以前?的他在柳瑟心尖尖上,拿心血餵養。
鐘晏感到恐慌,好像沙子在手上??也握不住。
來中山縣,明眼人都清楚老太太是想讓他和柳瑟增進感情。
今日?雖有陰云,鮮有幾道光亮的光束落下來,柳瑟杏色的襯衫未全都扣上,露出脖子下水蜜桃似的透亮肌膚。
還沒咬上一口仿佛就能聞到水果的香甜。
鐘晏看得口干舌燥,生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想與柳瑟肢體接觸的渴望。
以前?他一度排斥抵觸。
并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他只是覺得從他們兩人婚姻的締結開始,就充滿了陰謀詭計。
他并不是喜歡柳瑟才娶的她,正?是因為這樣,他不愿意做那些事。
可這段日?子突如其來的悸動,鐘晏不明白是怎么了,有時候也只能盡量壓制著內心的沖動。
柳瑟要換個位子,鐘晏亦步亦趨地跟上。
左前?方有個帶著紅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一直看著他。
鐘晏很快認出來,是昨天來找過他又很快消失的老方。
老方自?稱他知道鐘晏父親出車禍的原因。
他等在那兒,目光渾濁又堅定,他手上捏著一迭用透明袋子裝的文件,似乎掙扎著要把?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柳瑟對這一切渾然不覺,鐘晏落在她身后很久,忽然生出了個念頭。
***
直到下午四五點,柳瑟拍完照站在辦公室門前?的臺階上。
中山縣地處偏僻,天氣?暗得很快,濃云慘淡。
??不回去?怕是又要下雨。
她嘆了口氣?,嘆息聲?幾乎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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