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溜達過來笑道：“眼鏡兒，這**杰也太欺你了，我都看不過眼啊。”

何永說：“只要你敢跟他干，準有一大幫人幫你，那小子現(xiàn)在是人民公敵。”

“別把我擠兌急了！”方卓恨恨地說，看一眼胖子和何永，似乎底氣足了許多，人也顯得精神起來。

晚上收回去，方卓就開始大走背字，小杰從回號筒開始，就沒耽誤時間，一會兒出來罵兩句，一會兒過去踢一腳，還跑我們屋里告訴老三：“三哥你抓空盯盯眼鏡兒的質(zhì)量啊，這小子現(xiàn)在心太浮，不能在他這里出問題。”

老三笑道：“甭管啦，質(zhì)量這關(guān)我把得死著哪，誰也甭想從質(zhì)量上鬧屁。”

小杰一走，老三就罵：“什嘛東西！跑這里支使我來了！”

我說：“昨晚上高所一出陰招，害了眼鏡兒，白天何永、胖子的又給他亂打一股氣兒，估計眼鏡兒現(xiàn)在心氣可不低，弄不好叫小杰給引爆啦。”

“不亂不治，讓他們咬去吧。”老三一副坐觀垂釣與世不爭的悠然。

過了一會兒，就聽小杰又跟方卓鬧上了，方卓可能被踢疼了，叫道：“你有完沒完？！”

這振聾發(fā)聵的一吼，把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好幾個人笑了起來，說：“行，眼鏡兒急啦！”

我站到門口去，一看方卓已經(jīng)挺胸昂首力拔山兮地弄了個造型，怒目瞪著小杰，小杰似乎多少有些吃驚：“呵呵，還真要來勁兒是嗎？——我砸不死你！”說著，拳腳齊出，三下五除二就把方卓干倒了，方卓沒有打架之才，不過既然氣勢已經(jīng)頂上來，一時還真不容易壓住，連掙帶踹地躥了起來，跟小杰干到一處，可惜很快又處于下風了。

何永果然不食言，從屋里跑出來拉架，只拉小杰，不拉方卓，方卓居然仗義，并不乘機出手，何永很氣憤，放開小杰說：“你們打吧，我有毛病！”抽身讓過，站在墻邊觀陣。

小杰騰出手來，立刻給了方卓一個嘴巴：“此網(wǎng)址已經(jīng)被屏蔽的，瘋了你不成？敢跟我乍刺兒？”

我在門口說：“小杰，算了算了，讓他干活吧。”

老三不滿地說：“嗨，麥麥你搭理他們干什么？”

這時老高站起身來，勸道：“都是犯人，何必呢？”

小杰一聳鼻子，恥笑道：“哪畦蘿卜點錯種啦？冒出個大個的來！”

高則崇不理他，拉了方卓一把：“干活。”

方卓氣哼哼地說：“活兒我肯定干，打我不行。”

話音未落，小杰的腳已經(jīng)踢到：“還你媽不服呢？”

方卓威嚴地警告：“不許你再打人！”

“哎呦，我此網(wǎng)址已經(jīng)被屏蔽的，你氣死我啊！你以為你是誰啦！李小龍還是泰森？今天我還就打的是你！”小杰哭笑不得說完，一拳已經(jīng)干在方卓腮幫子上，方卓叫一聲撞到墻上，剛怒色上臉，想要反抗的時候，小杰已經(jīng)瘋狂出擊，把方卓打倒在地，隨手抄起地上的網(wǎng)籠、花線束，哇哇叫著往方卓身上砸著、抽著。我看見李雙喜怒沖沖提了截木棍出來，也要參戰(zhàn)，被出來望風的廣瀾一擺手攔了回去。

看來，大家都要看一看小杰的表演。

方卓在地上叫著罵著，宣言說今天跟小杰拼了。正在這工夫，胖子突然出來喊道：“操他媽小杰，也太欺負人啦，砸婊子養(yǎng)的！”

何永、霍來清立刻響應(yīng)，小杰詫異地一回頭，胖子等三人已經(jīng)席卷過來，小杰驚恐地大喊一聲“哥幾個……”，下面的話早被一片拳腳掩蓋。

號筒里立刻一片混亂，小杰斷斷續(xù)續(xù)地號叫著，連綴起來的大意就是：哥幾個有話好好說，這是怎么啦？咱不都是一家人，比親兄弟還親嗎？

胖子喊道：“打得就是你！看眼鏡兒好欺負咋的？”

傻柱子也躥上去打：“打死逼的兔子！叫你欺負老實人沒夠！”

方卓這個被保護對象則一直沒有在地上爬起來，被混戰(zhàn)中的犯人壓在下面爬不出來，看那情形，似乎還不如直接讓小杰打一頓舒服哪。

霍來清邊打邊叫著另一個主題：“叫你丫的諜報，叫你丫的諜報！”我想這才是小杰被群毆的真正的原因。

正亂著，樓道盡頭的廣播喇叭突然大喊起來：“五大一中，五大一中的，怎么回事兒？！”這場騷亂終于驚動了監(jiān)控室的管教。

二龍這才出來喊：“鬧什么呢？都他媽住手！”

場面安靜下來，小杰嘴角淌著血，臉上青紫繚亂地散布著創(chuàng)傷：“哥幾個怎么回事兒啊？”小杰無比困惑地詢問，一邊擦了一把嘴角的血。

“我們是替天行道，看你欺負人看不過眼了！”何永一副正義化身的樣子。

二龍吼道：“回屋！都回屋！全他媽撐得難受！”

“都別走動，五大一中的，樓道里的犯人都不要動，等你們候值班隊長來處理！”廣播喇叭喊道。

二龍沖監(jiān)控器的方向罵了句和**有關(guān)的粗口，轉(zhuǎn)身摔門進去了。

我一縮頭，也趕緊進來坐下，老三把身子從窗戶前抽回來，笑道：“怎么樣，這樣的事兒，不看清了，不能瞎摻乎。”

過了一會，郎大亂的聲音從號筒頂端爆炸過來：“都他媽活膩了是吧？！誰，誰打架？爪子給你們剁下來！”

“操，又來一狠的。”老三笑道。

郎大亂過來，讓剛才動手的幾個人一拉溜排好，從頭到尾先抽了一遍嘴巴，然后才問因果。問過，開始大罵小杰：“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兒又癢癢了是嗎？我拿電棒給你通通？操你老媽的，哪就輪上你打人了？監(jiān)規(guī)怎么背的？犯了哪條給我說說！”

小杰吞吞吐吐地說：“十不準說，不準打架斗毆、聚眾滋事、練拳習武……”

“關(guān)關(guān)關(guān)！我剛才說的是這條嗎？”

“那……不準恃強凌弱、打罵、侮辱、勒索、誣陷他犯。”

“啪！”郎大亂給了小杰一個嘹亮的耳光：“此網(wǎng)址已經(jīng)被屏蔽的，你背得還挺熟練啊！那怎么還欺負人？看人家戴個眼鏡兒軟弱了？”

小杰委屈地說：“不是，郎隊啊，我管生產(chǎn)，就得嚴格管理啊，要不主任也找我不答應(yīng)啊。”

“此網(wǎng)址已經(jīng)被屏蔽的，還拿主任當擋箭牌！你還管理？你管理個勺子！我看一中的生產(chǎn)，耽誤就耽誤在你身上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老三小聲說：“郎大亂這是中的哪股邪火，跟大黃的門子干上了？”

“八成又喝高了。”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