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狀態,程景森把他接住了,他只剩下無力反抗的悲哀。
程景森帶開他捂臉的手,用自己略帶薄繭的指腹拭去他眼尾的淚,緩聲問,“我抱你上床睡覺好嗎?”尹寒沒有說話,仿佛是種默認。
程景森將他的上身完全遮掩在寬大浴巾之下,才開始脫他的襯衣扣子。
他們明明已經有過無數次的親密,可在尹寒最脆弱的時候,程景森還是選擇以這種方式最大可能地給他以尊重。
尹寒覺得自己沒用,可是又被男人體諒而溫柔的行事觸動到了,他抬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抹了一把,說,“程景森,你他媽真的太混賬。”
程景森聲色不動,扣子已經解完,他隔著衣料把兩條袖子從尹寒肩上拉下,一面說,“是,對不起。”
然后將濕透的襯衣扔進了洗衣筐,再把少年打橫抱起,穿過客廳,走上躍層樓梯,進入主臥。
最后把尹寒輕輕放在床上,摁下床頭柜上的一個按鈕,將窗戶調暗,擋住了外面那座不夜城的連綿燈火。
尹寒蜷在被子里,呼吸很輕,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見。
程景森坐在床邊,幫他把綁過的頭發松開。
他們在光線昏暗的臥室里無聲地待了很久,尹寒背對程景森側躺著,雙眸半垂,卻也沒有睡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景森手里拿著那根黑色皮筋,過了良久,語氣平緩地對尹寒說,“小寒,我不為自己辯解什么,只是想讓你知道。
你說得沒錯,早在你母親姐姐出事之前,程齊就對我用過炸彈。
他做事縝密,猜到我會有所防范,所以總會故意安插手下裝作路人靠近炸彈周圍,測試我這方的反應。”
程景森停頓了一下,再開口的聲音似乎黯淡不少,“那一天我收到奚遠的情報,說炸彈放錯車輛時沒有采取措施,一部分是想放任事情鬧大,另外也認為你母親和姐姐都是程齊的手下。
直到炸彈爆炸,我才明白她們和程齊沒有關系。”
程景森伸出手,穩穩握住了被子下面微微發顫的少年的一側肩膀,說,“你恨我是應該的。
今晚先好好睡一覺好嗎?”尹寒沒有任何回應,以半蜷縮的姿勢躺著。
程景森也沒有走,就坐在床邊陪著他。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尹寒的呼吸漸漸沉下,長睫垂落,進入了深眠。
這漫長而痛苦的一夜,終于結束了。
-也許是睡前情緒波動太大、折騰得太累,尹寒一整晚都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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