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佛寺朱漆的木門敞開著,李鶴晚和紀逢逍在佛堂外上了香燭,牽手走進堂內。
堂中四壁懸立著莊嚴的佛像,每一尊都不同,李鶴晚在每尊佛像前駐足,彎著腰仔細地閱讀著佛像前的資料介紹。
紀逢逍站在他身后,看他好像在找什么,好奇地發問。
“我在找能拜姻緣的菩薩啊,”對方一邊回答,一邊嘀咕,“好像沒有啊……”
紀逢逍聽完,被他逗笑了,看向他的眼裏透著無奈:“你還信這個啊?”
李鶴晚煞有介事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心懷敬意地低喊:“小聲一點!”
“神仙都聽著呢。”
紀逢逍心裏有點驚奇,走過去問:“你怎么知道天上有沒有神仙?”
他想著對方失憶了應該不會記得系統那些非自然的事情。
“我不知道啊,”對方脫口道,“但我相信有。”
紀逢逍哭笑不得地勾勾唇角,倒著方向從尾到頭地跟他一起看資料。
兩個人看了一圈,都沒發現專拜姻緣的,李鶴晚想了想,拉著紀逢逍走到正中位置的主佛前,提議道:
“既然沒有專管姻緣的菩薩,我們就拜這位主佛吧,他體量這么大,神力一定也最廣大,說不定能把我們的心愿帶給月老。”
他跪在面前棗紅的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地許愿。
夕陽的光線灑進幽深的佛堂,柔和地照耀著李鶴晚的半邊面頰。
紀逢逍見他認真的模樣,內心忽然涌起一種感慨,又想起了“心誠則靈”四個字,也在他身邊的蒲團上跪下。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他在心裏默默地說。
祈愿間,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從側面擁住了,一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的戀人給他來了個大熊抱。
李鶴晚抬眸看了看他,又羞澀地垂下,把頭抵在他臂膀上。
“最喜歡你了,阿逍。”
紀逢逍一楞,抿了抿唇,心中泛起無限的柔甜,卻也裹挾著悶然的痛楚。
他微側過身體,單手攬過他的肩膀,輕輕吻過他的額頭。
“我也是。”
他虔誠地回應,把對方當做他心間的菩薩。
但他的“小菩薩”卻小聲嘟囔一句:
“那……可以拉我起來下嘛……”
“嗯?”
李鶴晚蹙了蹙眉,不好意思地囁嚅道:
“腳、腳跪麻了……”
他在小紀無語的眼神中羞赧地笑了一下。
兩個人在金佛山游玩了三天兩夜,臨走前給山裏留下了一個奇形怪狀的雪人,帶走了山上的一捧雪。
那捧雪被裝進在一個玻璃瓶裏,在兩人開車回主城的途中便化了。
紀逢逍笑李鶴晚幼稚,非要帶一瓶雪回家,但對方手裏捏著那個玻璃瓶,左看右看了半天,笑瞇瞇地說:
“這個水看著很清澈喔。”
他欣喜地說完,藏了半句話。
因為裏面裝滿了我們的回憶。
時間就像一場飛雪,蒼白或美麗全憑他人去說。李鶴晚覺得他和紀逢逍是賞雪的人,因為愛于它的美麗盼它下得久些。
但紀逢逍覺得他和李鶴晚是站在雪中的人,故而苦于它的凄冷希望它停下。
寒假快結束的時候,李家和紀家各自收到了一封商界聯盟發出的晚宴酒會邀請函,由于酒會的發起人是個外國富商,所以地點定在了一座歐式的古堡花園裏。
當紀逢逍看見信函上寫明的“交誼舞”環節時,一個頭簡直比兩個還大。他找了各種理由向紀廣仁表明自己對這種場合的拒絕。
“如果你不想讓你兒子在酒會現場出洋相的話最好放他當天留在家裏看家。”
他嚴肅地對自己老爹說。
但對方卻以請他有點出息為由駁回了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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