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結束
接到佐珺的短信的時候,已經是事發后半個月之后,半個月,蘇晗每天按時上課下課,從來沒有在教室看見過佐珺。她想,或許這是佐珺為自己做的,最最慈悲的一件事了。不見,不痛。
短信上說在解剖樓旁的小花園等,看到短信,蘇晗的第一反應是笑,沒錯,屏幕上已然有那個人絕美的睡顏,她已經好多天好多天沒有出現在蘇晗面前。蘇晗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心裏痛的窒息,臉上卻笑的灑脫,終于,還是有剖開來說的時候。
蘇晗到的時候,佐珺已經等在花園中心的小湖涼亭裏。天氣漸漸轉涼,佐珺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長發散在身上,和黑衣融成一體,遠遠的看不清到底哪裏是衣服,哪裏是她的發絲。蘇晗站在小花園外,頓住腳補步,做了幾次深呼吸。犯錯的不是自己,可是為啥,卻還是這么緊張。她不明白。
走進了,背對著她抱胸站在小亭中央的佐珺像忽然聽見動靜了一般轉身。
視線隔空碰撞,蘇晗毫無防備的撞進她的眼,瘦了,這是蘇晗再見佐珺的第一反應,她有些心疼的捏了捏手,她強迫自己在心裏默念,那又如何,她身上發生的一切,緣由都不在我蘇晗身上。
看見蘇晗,佐珺臉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失神,她很快反應過來,對著蘇晗扯出一抹失意的笑“你來了。”
蘇晗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佐珺,她臉上,那是悲傷么?蘇晗不愿意去想,因為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索性就隨了心去面無表情“嗯。”
蘇晗的冷淡,在佐珺的意料之中,可當她正面這樣的蘇晗,她又有些無所適從的失落。
“蘇晗。”蘇晗站在距離她兩米外的涼亭入口,佐珺自嘲似的笑“是不是以后,我們都要距離這么遠這樣講話?”
沒有直接回答佐珺的問題,蘇晗有些別扭的往旁邊靠了兩步,始終和佐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你有什么事么?”
“沒什么特別的事情。”蘇晗不愿意站在她身側,她便往旁邊遠遠的躲開,斜靠著涼亭的柱子站著,眼神黯淡的看向小湖裏干枯了的荷葉“蘇晗,我要休學了。”
任蘇晗如何去猜去想,也沒有想到佐珺會對她說這句話,她只覺得自己心底一痛,眼裏便有了濕意。轉過身,背對著佐珺,兩人各自朝著一個方向,半個月的冷淡,蘇晗以為自己早就不會痛了,可是此時此刻,刻骨的痛,好像才開始慢慢在蘇醒。
“為什么?”蘇晗很想若無其事的對佐珺說一句——那祝你以后一切順利,可是張嘴,卻還是那一句帶著有些怨恨的問句。
“蘇晗,”佐珺轉身,看著蘇晗微微發顫的背影,有些不能自控的往前走了兩步,又驟然駐足“我來這裏,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呵呵..”蘇晗冷笑“是呀,就像我遇見你,讓你走進我安靜的生活裏,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對不起。”
蘇晗恨,卻又無法去打她去罵她,一切的難受,都只能憋在心裏,最后化作一句句悲傷的話語“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么?是對不起你把我當成刺激別人的道具?還是對不起,你戲演的那么好讓我那么深的投入之后給了我致命一擊?還是說,對不起只是一句犯錯后冠冕堂皇的臺詞?”
“蘇晗,我知道我不對,可是,走到這一步,真的不是我的本意...”解釋顯得蒼白而又無力,佐珺張了張嘴,之后啞然失笑...“我知道,我活該...”
“你活該什么?呵呵,”蘇晗回過頭,看了一眼佐珺神色黯然的臉,悲從心來“是我活該,是我!你家大業大,不想見誰了休學就好,你天生麗質,誰對你都是招手即來揮手即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人,我有心,我會痛,當你把我毫無保留送給你的心臟向佐然拋去只為了讓她受你一記愛的刺激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有一顆心,它碎了,就再也無法愈合?”
話越說越急,蘇晗的情緒波動太大,她不敢繼續去看佐珺,佐珺要走了,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這一個消息,更讓她疼痛,她不愿意哭,所以她只能咬著牙去讓自己恨“佐珺,我不知道我是該恨你,還是該恨自己,是不是你一句對不起,是不是我就真的應該笑笑對你說沒關系?只要一想到當初你親我抱我和我上床的時候,幻想的對象是佐然,我就覺得惡心,我想吐,我他媽竟然是你親姐姐的替代品,哦,不,我連替代品都不是...我只是,你洩憤的玩偶,你想要了,我就乖乖躺在你床上讓你做,你煩了,我就躲在一邊看你發呆祈求你能不能哪天可以好心的施舍我只言片語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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