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天使用過專用電梯的人，經(jīng)理沒印象，他說自己一晚上都在大廳和配送間裏進進出出。對于他的說辭，陳飛和趙平生都不信。夜店經(jīng)理的主要職責就是服務好高端客戶，貴客來了，身為負責人不去打個招呼可說不過去。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得為客人的行蹤保密。而天天待在娛樂場所的人必然見過些風浪，光靠嚇唬是嚇唬不住的，趙平生只能迂回著繞他：“那你一開始沒告訴我們還有個專用電梯是因為什么？”
“死人了大哥，我飯碗都不保，哪有閑心想那么多破事兒。”經(jīng)理面帶職業(yè)笑容，語氣卻是不善，“你們可能不知道，這銀都華裳是寇老板的買賣，出這么大的事兒，他不得抓個人出來擔責任啊。”
陳飛聞言眼神一沈。別說他和趙平生，全市人都知道銀都華裳是誰的買賣。寇英就是“老鷹”，看來經(jīng)理抬自家老板出來壓人，是意在讓他們這些辦案的警察明白——謹慎著點，別惹到不該惹的人。
“是啊，出這么大的事兒，當然得有人擔責。”陳飛嘴角一扯，“我們現(xiàn)在懷疑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他殺，所以你最好給你老板打個電話，告訴他，從現(xiàn)在開始這家店停止營業(yè)配合警方調(diào)查，什么時候查完了，什么時候再開。”
經(jīng)理不滿的喊道：“停業(yè)？那怎么行！現(xiàn)在是黃金周！停業(yè)一天我們得損失多少錢？”
“人來人往的，干擾現(xiàn)場勘察。”陳飛轉(zhuǎn)頭看向趙平生，“讓派出所安排人手，把客人都帶回去詢問。”
說心裏話，趙平生不太讚成陳飛的決定，老鷹認識的白襯衫保不齊比他倆都多，觸這種人的霉頭純屬給自己找麻煩。但經(jīng)理拿老鷹來壓人的舉動也很不明智——嚇唬我們啊？要是這就能被嚇住，還特么干什么警察啊。
眼瞅著趙平生起身就要走，經(jīng)理知道他們是要來真的，當即拉下了臉：“沒有正當理由封停營業(yè)場所，就不怕我告你們?yōu)E用職權(quán)么？”
陳飛皮笑肉不笑的：“這是針對兇案現(xiàn)場的正常調(diào)查程序，手續(xù)晚點補給你。”
“……”
經(jīng)理恨恨的瞪著他，一臉“你給我等著”的表情出屋去打電話。過了好一會才回來，似是不太樂意的說：“我們老板說了，只要不停業(yè)，怎么都好說。”
趙平生又坐回到沙發(fā)上：“行，那你再好好想想，今天都誰用過專用電梯，進的是哪個包房，幾點來的幾點走的。”
遲疑片刻，經(jīng)理不情不愿的開了口：“七點的時候，陳行長帶了幾位客人過來，走專用電梯進的36號包房，我給他們送了瓶酒，再沒進去，后面差不多……嗯，他們八點左右就走了。”
“陳行長的全名是什么？哪個銀行的？”趙平生確信，別說客人的全名和供職單位，估計人家家裏的狗叫什么這經(jīng)理心裏都得有本明帳。干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活兒，尤其是常客貴客的習慣、喜惡甚至于家庭成員信息他們都得掌握。
這經(jīng)理跟牙膏似的，不擠出不來：“陳成棟，四海銀行光明路支行的行長。”
“你進去送酒的時候，看見死者沒？”
“那倒沒有。”
“以前也沒見過？”
“沒。”
“他們走后包房又接待過其他人沒有？”
“沒有，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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