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12月4日，戰爭已經過去三天，星網上罵政府不作為的聲浪越來越大。
年軟心不在焉的做完直播，按照慣例在網上查看關于楚凌的消息，還是沒有半點有用的。
中途倒是接到莫循的消息，她的小行星改造已經全部完工，問她什么時候去看看？
按理來說，此時她應該高興的，但卻高興不起來。明明期待那么久，星球上的房子從選址到設計，室內室外她都花費不少心血。
她回覆說知道啦，卻沒說什么時候去小行星，只說等過段時間。
本以為今天也就這樣，沒想到在臨睡前，就到一串神秘字符的來電。
起初她沒接，后來白蘭敲門告訴她是沈賀元帥打過來的，她才接通電話。
對面是位穿著制服的中年軍官，臉上神情冰冷、不帶一絲笑意。
“你好。”年軟從沙發上站起來說。
沈賀向她敬個禮，“你好，年軟女士，很抱歉這么晚打擾你。因為情況緊急，我就開門見山了。楚凌目前受重傷，需要你的幫忙。”
年軟先喜后驚，“你們找到他了？他受傷很嚴重？我能幫他什么？”
“具體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楚凌先在昏迷不醒，他的精神域一直在動蕩，需要你幫忙問下他的精神域。但因為相關法規的要求，只有夫妻才能幫助對方穩定精神域，所以需要你先和他結婚。”
“啊？”年軟眨眨眼，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聽不懂一個人說話。
“這個解釋起來比較覆雜，你身邊的白蘭女士應該比我懂得多。我是想問，你愿意和楚凌結婚，并幫他穩定精神域嗎？”
年軟緩慢的把看向旁邊的白蘭，白蘭撇著嘴指指屏幕裏的沈賀。
“我可以幫助他，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需要結婚？”
“這個是治療技術要求的，具體原理你問白蘭就行。我半個小時后再打過來，期待你的答覆，一會兒見。”沈賀說完，掛斷電話。
年軟迷茫的看向旁邊白蘭，“我不太明白這裏面的因果關系。”
白蘭：“怎么說呢？你知道對于我們現在的醫學來說，除去死亡，幾乎可以治愈所有疾病。”
“嗯。”年軟點頭。
“我之所以是說幾乎，就是因為有一類疾病是無法被快速治愈的，那就是精神類疾病。而隨著星網的發達和隨身智腦的出現，我們可以監控所有人的精神狀態，在及時提醒干預下精神類疾病也幾乎消失了。”
“這樣不好嗎？”
“是挺好的，但我們還剩最后一種疾病，就是精神域崩潰。這個名稱是千年前發現精神域的學者命名的，它很難以解釋。就連那名意外發現的學者，都稱自己能發現它的存在是種奇跡。”
年軟再次點頭，“那目前對于這個精神域崩潰的治療方法是結婚？”
“不能這么說，治療方法是將兩個精神域匹配度達到90%以上的人，進行精神域鏈接。用一個正常人的正常精神域，慢慢引導另一個人的恢覆。”
年軟倒吸一口氣，“所以基因配對的是因為這個？那為什么不能明說？而且我覺得沒必要結婚啊。”
“沒辦法明說的，一開始基因配對中心成立之初，這件事是公開的。但有許多人抵觸這種方式，兩人的精神域對彼此懷有敵意或抵觸的話，后果是兩個人一起精神域崩潰。
而為什么要結婚？是因為兩人的精神域會互相糾纏。只要佩戴上設備，遲早會迷戀上對方，進而想獨占。而這時候如果兩人有其他親密關系的話，會導致自殺或者他殺。”
年軟下意識的拿起抱枕抱住，“這樣還能稱為愛？”
白蘭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可誰又能定義什么是愛呢？我知道這件事后，曾經問過我父母，他們說相處得很開心。至于是不是愛，早就不重要了。”
年軟抱緊抱枕，“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了一個潛在的疾病，就要讓人結婚這件事。”
“那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潛在疾病，你知道在沒有發明出這種方法前，每年因精神域崩潰而死的人是多少嗎？”
“多少？”
“千分之六，而且每年都在上漲，根據當初的測算結果，一百年后每年死亡人數會達到百分之一，兩千年后人類滅絕。”
年軟瞠目結舌。
“而且不是給選擇了嗎？不想配對結婚，那就交單身稅。雖然很貴，但還是留了條路的。”
“所以現在只有我能救楚凌，而我想救他，就要先結婚？”
白蘭點頭，“這是規矩，也是動用精神域鏈接設備的前提。不過你放心，你有權利拒絕，我們科研院不怕軍部。”
年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不說話。
白蘭托腮，看她這模樣決定推她一把，“你現在也不害怕楚凌，結個婚沒什么的？如果是我的話，我挺樂意的。畢竟楚凌足夠帥，人也很好。”
年軟抬頭幽怨的看她一眼。
白蘭打個機靈，“你別那樣看我，太嚇人了。”
年軟繼續低頭，“我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人結婚，然后在一起一輩子。”
“那現在抓緊時間想想？楚凌的精神域崩潰應該還能維持個一兩天？”
“只有一兩天？”年軟幾乎是尖叫著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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