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隔著一張玻璃的距離,餐廳內(nèi)籌光交錯,熱鬧非凡,露臺上兩人卻靠得極近,近到能聞到彼此身上的酒味,能聽清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只需屋裏的人偏一下頭,便能看到這大名鼎鼎的小周總,與人不清不白地牽扯在一起。
實在是危險。
姜樂垂眼,看到他顫動的喉結(jié),覺得總算扳回一城,嘴上淡淡一笑,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我想也是......既然如此,以后就別來招惹我了。”
說著,她直起身,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防手腕被身前的人拽了一下,接著,她便撞上他的臉,唇磕上唇。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如狂風(fēng)襲來,唇齒被人撬開,以無法躲避的態(tài)勢掠奪她的氣息。輾轉(zhuǎn)蹂躪,不覆溫柔,是長久克制的欲^望、沮喪和惱火,此刻像暴雨摧花一樣傾頭倒下,水聲嘖嘖,搖搖欲墜。
姜樂氣息不穩(wěn),手撐在他的身前推讓,卻被人攥住,動不得半分。她隱約聽見有摩托車的聲音隆隆駛來,有人用前照燈刺向她與周澤,接著便是催促般的喇叭聲鳴響。
他攥她攥得更緊,連一絲分神都不允許她有。姜樂氣急,不管不顧地狠狠咬下,滿嘴血腥味彌漫開來。但周澤的動作卻絲毫沒停,混著血液和紊亂的氣息,攻城略地。
喇叭聲不停地響,她漸漸被人抽光了力氣,抗拒的姿態(tài)軟了下來。最后,他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終于肯放開對她的束縛。
姜樂臉色潮,紅,眼底濕漉漉地泛著淚光,她后退半步,曲腿便在周澤小腿上踢了一腳。他不躲不避,于是這一腳便狠狠地踢到了實處。
她一頓,本能地去看他的神色。他卻是對她一笑,一手?jǐn)堅谒暮笱瑢⑺匦聨е了纳砬埃谒呎f道:
“如果下定決心要抽身,就別露出破綻,平白讓自己落了下風(fēng)。”
姜樂心中一跳,還沒來得及仔細(xì)琢磨他這話的意思,周澤便在她頭上揉了揉,輕聲說:
“護(hù)衛(wèi)犬來接你了,去吧。許安我會找人送回去的。”
等姜樂下了樓,她整個人依舊是暈乎乎的,是以既沒有去細(xì)想白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裏,也沒有心思去在意他冷硬的臉色與異常的沈默。
她乖順地上了他的摩托車,一路冷風(fēng)吹面,才漸漸冷靜下來,想明白周澤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的吃醋與別扭,在他眼裏早就是示弱的表現(xiàn)。于是他這一路克制地進(jìn)攻,直至卸下她所有的偽裝與心防。
甚至這沒由來的一頓飯,他與陳如月一同出席,她的反應(yīng),都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
是了,他對她說過,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晚風(fēng)吹干她臉上的熱度,姜樂迎著風(fēng),頗為滑稽地笑了一聲。
白炎聽到身后的動靜,沈默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就那么喜歡他嗎?”
姜樂迎著冷風(fēng),沒有說話。
好像......不僅僅是喜歡這么簡單。
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模樣,知道她所有的弱點和軟處,耐心地設(shè)下一個溫柔的陷阱,等她一次又一次地自投羅網(wǎng)。
而她好像總是棋差一招,輸?shù)脧貜氐椎住?
身前的人似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自嘲地一笑:“其實,也有很多女生喜歡我的,我也沒那么差。”
姜樂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笑,“可不嘛,年輕有為,還是痞帥型的富二代,現(xiàn)在小姑娘都喜歡這種的。”
摩托車嗡嗡地前行,只有風(fēng)聲在兩人中間穿梭,盡力彌補(bǔ)著當(dāng)下的沈默。
到了姜樂家樓下,她從摩托車上下來,將頭盔交還給他。
他捏著頭盔的金屬邊緣,低著頭,沒去看她轉(zhuǎn)身的模樣。半晌后,白炎才叫住她,問:
“以后,我還能在店裏工作嗎?”
姜樂轉(zhuǎn)身,揚(yáng)起一邊的眉毛反問,“你要辭職?”
他盡力扯了扯嘴角,最后卻也只是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僵硬表情,“......也沒有,我還是挺喜歡在這裏工作的。”
姜樂輕笑出聲,笑得他一楞。
她眨眨眼睛,臉被冷風(fēng)吹得通紅。姜樂帶著淡淡的鼻音開口,聲音卻比以往都要灑脫自如。
“那明天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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