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兒打了一個寒顫,低聲問了一句:“玉瑤,是不是變冷了?”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刮來,差點把兩人吹落山峰,她們十分艱難地穩住身形,才沒有掉下去。
冷風卻是開端,接下來的路程比剛剛難了幾倍,因為冷風變成了刺骨的寒風,甚至吹得二人衣袍鼓鼓作響,眉間和發頂上落了白雪。半個時辰后,二人的雙手和露出的腳趾通紅腫脹,甚至鉆心的痛。
她們的眉頭從一開始就沒放松過,隨著雪花的飄落,突起的石頭變得無比的濕滑。驚險突然發生,玲瓏突然下墜,玉瑤出手拉住了她,兩人直接下滑了十幾個身位。
玲瓏兒小臉蒼白,身子凍的哆嗦,難過地說道:“玉瑤,你繼續爬吧,我已經沒了力氣,不想再爬了。你放了我,我不想當一個累贅。”說完,眼淚滑落眼角,落到半空凍成了冰花直接下墜。
玉瑤抓住石頭的那只手已經磨破了皮,麻木地感覺不到任何痛覺,她直接說道:“你若是這樣,我出去便將九州寒yan了,讓他為你守一輩子的活寡。”臉上沒有開玩笑的成分,是說真的。
玲瓏兒又氣又想笑,想到那人,心里又生出了幾分堅持,找了一會,才找到一個能堪堪落腳的石頭。她立好了,便繼續跟著玉瑤向上爬去,速度龜速。
寒風呼呼地刮著,仿佛沒有止境,玉瑤的心里哪有玲瓏那般堅定,她只不過想到三年后的約定,若是自己沒去,父母連最后送終的人也沒有,才硬生生止住了口中放棄二字。
上方仿佛是一座無止盡的山峰,兩人猶如蜉蝣一般,目光堅定,憑著心中的執念往上爬去。
二人沒再說話,使勁全身力氣爬山,爬一座沒止境的山峰。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感覺身上暖和了許多,仿佛氣溫變暖,也沒有寒風。她們從未有這般慶幸過,自己能堅持下來,才能體會到這種溫暖,竟讓人有落淚的沖動。
她們馬上要進入云層,心里欣喜雀躍。
不過,這種狀態并沒持續多久,不一會便有破空聲朝后背而來。她們回頭一看,倒吸一口氣,玉瑤愣了一瞬,連忙冷呵一聲,提醒還在愣神的玲瓏兒:“趕快轉過臉,保護自己的身前,使勁往上爬。”
她說完,便騰出一只手費力地將對方往上推,將她推到云層上,自己卻留在原地等著禿鷲的到來。
果然,云層擋住了玲瓏兒,那些禿鷲只看到玉瑤,便伸著長喙啄在玉瑤的背上。玉瑤痛的差點暈了過去,使勁抓著石頭,才不至于落下去。
下一瞬,一根根長喙啄進她的背部,血沫紛飛,劇痛瞬間侵襲她的背部,她連忙呵斥道:“你繼續往上爬,至少要爬上十個身位,我才會往上爬,放心,我沒有舍身取義這種愛好。”
她說完,便咬住下嘴唇,止住脫口而出的尖叫聲,她能聽到身后的禿鷲刺破身體的聲音,能聽到咀嚼的聲音,能感受身體體力流失的無力感。
下一刻,她便聽到玲瓏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沒力氣思考,睜大眼睛,開始緩慢地往上爬動。
這一步的距離像天塹般,身后的禿鷲發覺她在動,啄得更兇,甚至爪子還把她往下抓去。
她一邊壓住想睡過去的欲望,一邊往上爬去,等她艱難地爬過云層,看到近在咫尺的玲瓏兒,差點被氣地吐一口血。
玲瓏兒來不及解釋,手上拿著一個長條,拴住玉瑤的身體,快速說道:“玉瑤,快揮動如風,砸死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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