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許卓-指天誓日】

魏寧組長從會議現(xiàn)場中選取十五名警員下載并安裝了《松年之罪》游戲程序，每個人選取不同的角色進入游戲并對其內容進行記錄。

“他還沒有定罪吧？”《松年之罪》運行后會議室主屏幕上彈出第一幕，許卓心想這個所謂的“他”一定指的就是那個滿嘴謊言的油滑男人歐松年。

《松年之罪》隨后列出十五個游戲角色選項，許卓在長長一排姓名中發(fā)現(xiàn)了方小早、楚達也、羅云杰，以及連環(huán)案件的其他受害者，那十五個角色中目前還活著的人只有孔安、白小海、歐松年三人。

盧迪被組長分配到歐松年的游戲角色，許卓被分配到白小海的游戲角色，許佳被分配到孔安的游戲角色。許卓點擊白小海的角色選項進入他所屬的游戲內容。

那年白小海還是青城六小一年三班的學生，同學在體育課傳球時不小心踢到了他身體極其脆弱部位，班主任火速將白小海送到醫(yī)院，白小海的父母隨后趕來。

醫(yī)生檢查經(jīng)過一番檢查確認白小海身體并無大礙，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在檢查過程中意外發(fā)現(xiàn)白小海竟有兩套生殖系統(tǒng)。白小海的母親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難以置信地流下了兩行眼淚，父親當即在醫(yī)生面前對白小海母親翻了臉，他將兒子的異常全部歸罪于自己的妻子。

“我們白家究竟造了什么孽？你居然給我們加剩下的這樣一頭怪物。哪怕他是個女孩，我也都認了，可他現(xiàn)在男不男女不女的像是什么？你要我未來怎么和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小海的父親惡狠狠的斥責母親孔夢香。

父親迫不及待地對母親提出離婚，母親離婚后帶著白小海從青城搬往了陸城。母親在陸城通過娘家的幫助做起了瓷磚生意。當人們還慣于去裝修市場挑選瓷磚時心已經(jīng)優(yōu)先開啟了免費上門排版服務。

母親只要見了戶主出現(xiàn)在毛坯房內便會主動贈送樣品細心介紹，她會一邊在介紹的時候一邊為戶主講解一些實用的瓷磚相關常識，同時安排員工免費為這戶人家設計一份合理的排版。那時很多初次裝修房子的戶主對瓷磚挑選都是一頭霧水，如此一來這戶拿到免費排版的人家面對購買數(shù)量和瓷磚挑選有了一定的了解。

家庭條件一般的戶主她便會主動推薦物美價廉的瓷磚，既熱情又給足人家體面，母親靠著自己的勤奮迅速在放大了自己的事業(yè)。母親深知白小海的身體情況可能會導致他將來孤身一人，她想趁著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盡可能多地為白小海積累財富，她希望物質的重盈能減少兒子白小海內心的痛苦。

白小海在得知自己與別人不同時便每日郁郁寡歡，母親為了討他歡心常常給他買各種流行的時裝，電子產(chǎn)品，只是白小海對這些東西絲毫沒有興趣。

白小海小學三年級那年迷上了每晚給“心理熱線”打求助電話，他每晚都會躲在房間裏對著電話一講就是幾個小時，孔夢香驚喜地發(fā)現(xiàn)白小海經(jīng)過近兩個月的傾訴之后整個人都煥發(fā)了不一樣的神采。白小海先前像是一株缺水的植物，如今的白小海在春雨的潤沁之下枝干挺拔了起來。時隔三年，孔夢香再一次在兒子身上看到孩子應有的生命力。

孔夢香終于不再為兒子每天提心吊膽，她認為孩子已經(jīng)通過“心理熱線”的幫助走出了內心陰霾。白小海陸城六小畢業(yè)那年的暑假，孔夢香通過朋友的介紹認識了一個年紀比自己小八歲的男友，孔夢香一開始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那男人也是來者不善，他覺得女人好騙，便想在孔夢香這裏騙錢去賭博。

男人覺得孔夢香好歹是個老板，只要哄好她，賭資便可以源源不斷地流進口袋，誰料想孔夢香并不吃這一套，她發(fā)現(xiàn)男人欺騙他果斷地提出了分手。孔夢香自從和前夫離婚之后便不再對任何男人抱有幻想，他們于她來說只不過是打發(fā)時間消遣的對象罷了。

男人卻在這個時候對孔夢香道出他知道白小海身體的秘密，他在一次喝醉時進錯了衛(wèi)生間，誤撞到正在洗澡的白小海，那時起他便打算把白小海的身體秘密當做日后要挾孔夢香的籌碼。

孔夢香果然在乎她的兒子，男人和她要的錢金額越來越來，孔夢香不給男人便一次次對她大打出手，男人還時常領著一幫小混混到孔夢香的店裏去鬧事。孔夢香為了守住兒子的秘密只能任由他和他的同伴欺凌。

“達也哥哥，那個男人總是欺負我媽媽，今天媽媽回到家裏的時候，我看見她的裙子上有很多血，她的脖子上有勒痕，她的牙齒也被他們打掉了兩顆。

達也哥哥，我到底該怎么辦？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毫不猶豫地殺死他們幾個。為什么人世間會有這樣的敗類存在呢？”白小海在夜裏捧著電話向接線員達也哭訴。

“親愛的小海，我的小可憐，如果你確實需要幫助的話，我們的集體可以替你把這幾個人徹底從這個世上抹掉，你母親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受到這幾個人的騷擾。”電話另一頭的達也向白小海提議。

“我們的集體……當真……當真可以為我做這件事？”白小海語無倫次地向電話對面的接線員達也求證。

“當然我們的集體可以為你做這件事，我們不僅可以為成員解決心理上的問題，同時也可以為我們的成員解決生活中的困境，下面玩將為你轉接集體中專門負責處理申請初審的阿年。”達也在電話另一頭十分確定地回答。

“阿年，我求你幫我向集體申請，我要把他們幾個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掉，只要能讓他們不再欺負我媽媽，我愿意為集體做任何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白小海指天誓日。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們清除這幾個人當然需要你付出代價。

第一，你必須在現(xiàn)實生活中加入我們的大集體，我們的集體擁有數(shù)以百計你的同類，我相信你一定會在這裏找到先前從未體驗過的歸屬感。我們的集體成立數(shù)年以來因怕打擾一直對外保密，因此你必須接受在后頸處留下一處紋身作為輸入集體的通行證。

第二，我們的集體中所有成員都有一個固定的壽命上限，那就是三十九歲，我們追求高質量的活著，而不是低質量的延續(xù)。如果你在這期間對集體申請一次殺掉某人或保護某人，你的壽命則會因此減少五年作為代價。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提前使用了一次集體特權，這意味著你必須在三十四歲之前了自行結掉自己的性命。如果你做不到，我們的集體會派人替你執(zhí)行。

第三，你必須承擔下你母親在那幾個惡人面前曾經(jīng)受的苦難。我們的集體中苦難不會消失，只會轉移，我們倡導以苦修來鍛煉人的意志，杜絕享樂，杜絕逃避。如果你仍舊堅持拜托我們?yōu)槟闱宄菐讉€糾纏你母親的惡人，那么余生你每一次在農(nóng)歷十六日參加集體活動時，我們都會讓你重新品嘗一遍你為你母親遮擋下的苦難，如果你拒絕接受，我們會用清除那幾個惡人的方式把你的母親從這個世界上清楚。

白小海，你是否依舊堅持？”結線員阿年最后一次向小海確認。

“我確定，只要讓我媽媽不再受苦，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白小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接線員阿年提出的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