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閣那幾個修士的實力,半分不及沈譽,以防萬一,沈譽沒等他們,獨自一人追上來。
便看,陸決背對他,背影傾斜,空氣中,魔氣的流動極其詭譎,毫無規律,是從陸決身上傾瀉出來。
他靈敏地察覺,陸決的狀況不對,他似乎受到幾乎致命的傷害。
緊跟著,無極門的人也出現了。
他們驚慌失措:“尊上!”
那個玄天皿女子,則從陸決身前露出一張小臉,神色晦暗莫名,她朝一旁跑去,接住一顆險些掉到地上的一顆魔丹。
沈譽記得,那顆魔丹,是跟在玄天皿身邊的魔修的,陸決本來操縱魔氣把持那顆魔丹,而如今,他竟然連把持魔氣都做不到。
很快,玄天皿發現他。
她朝他跑來,而身后那些無極門的人,也潮涌一般沖過來,沈譽立時凌空躍到女子身邊,猛地拽起她的胳膊,一手擋住魔修們的進攻,往后退。
沈譽很奇怪,他忍不住盯著陸決的背影。
難以想象,剛剛,還與他打得難以分出伯仲的男人,此時,卻一動不動。
正正好,陸決扭過脖頸回頭,這魔界之主,眉間綻放一朵純白荼蘼,然而,唇角鮮紅的血液,卻一滴滴往下頜滴。
沈譽暗暗吃驚。
陸決已是大尊期的修為,相當于修士的大乘期,修士的元嬰期過后,才是大乘期,實則陸決的修為,比他還要高一階,他尚且不覺自己能打敗陸決,誰能讓這男人受這么嚴重的傷?
卻看,陸決盯著他手里的女子。
那眼神,仿若深淵,難以說清楚是什么感覺。
沈譽也看向自己手里的玄天皿。
女子面容蒼白,牙關正瑟瑟發抖,仿佛害怕極了,眼睫墜著一滴淚,是那般的無辜、純潔,又善良。
來不及再想,沈譽祭出自己的長劍,拉著這玄天皿站上去,躲避無極門的追殺。
但只要陸決不追上來,什么情況,沈譽都能應對,而陸決受重傷,確實也追不上來。
接下來,以陸決為首的無極門,勢必會亂套。
魔界,又要亂了。
在躲過無極門的追殺后,沈譽把千凝帶到昊海結界附近,謝承宣七人追不上沈譽的步伐,早留在原地待命。
此時,謝承宣臉色很難看:“沈前輩,漏洞彌合了。”
沈譽挑了挑眉:“要等七天?”
謝承宣心情沉重,道:“是的,我們要在極北之境躲七天。”
“無妨,”沈譽說,“陸決受了重傷,想必也無法親自來追查我們,所以,這七天我們還是能挨過去的。”
眾人不先為能喘口氣高興,反而訝異不已。
陸決的可怖,他們都感受過,只是沒想到,陸決竟會受傷,還是重傷!
一個天劍閣的修士:“重傷?沈前輩真是太厲害了,能對陸決造成重傷!”
謝承宣皺眉,難道大劍府的沈譽,已強大如斯?作為天劍閣首席大弟子,謝承宣考慮得更多,若大劍府的沈譽愈來愈強,天劍閣的地位則會受到影響……
沈譽雙手抱臂,隨便靠在身后石柱上,笑著說:“你夸錯人了,陸決不是我傷的,我到的時候,他已經重傷了。”
謝承宣先悄悄松口氣,很快又緊張起來,不是沈譽傷的,還有什么人能夠傷陸決?是敵是友?
只看,沈譽抬起下巴,朝千凝那里指指:“這事得問她。”
七人齊齊看向千凝,這才發覺,千凝身上有一些血漬。
而這個凡女,臉上神情比所有人茫然:“陸決……受重傷了?”
謝承宣語氣緩和,問:“千凝姑娘可否知道,陸決是怎么受傷的?”
她咬了咬自己指甲,儼然一副被嚇過頭的模樣,搖頭:“我……我不知道,被擄走的時候,我昏過去了,醒來時,陸決已經吐血了。”
一個天劍閣的修士“嘁”了聲:“居然被嚇昏過去,錯過重要信息,這凡人……”
謝承宣修養好,抬手制止師弟,轉而給千凝一道符咒:“這是靜心符,你佩戴著,就不會再害怕了。”
千凝接過靜心符,感激地笑了笑:“多謝謝道長。”
謝承宣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魔界,真有比陸決和沈譽更強大的存在,能無知無覺傷害陸決,讓沈譽也沒有頭緒,那真是,豈止可怕二字能形容。
只希望,這個不知名的修士,能夠高抬貴手,放他們一行人一馬。
其他天劍閣修士,表情也各有憂慮,倒是沈譽,忽的“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笑聲,在寧靜的四周顯得格外明顯。
謝承宣問:“沈前輩這是……”
沈譽擺擺手,桃花眼的目光,流連地落在千凝身上,嘴角噙著笑:“不,沒什么,我就是笑笑。”
說起來,在無涯殿的幾次窺隱符,都是沈譽放的,他知曉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尤其后來,千凝險些成為無極門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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