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無靖是真不懂什么叫“適度”。
千凝清點他帶回來的果子,居然有三、四十個,如果她沒猜錯,那樹上果子估計都被他薅來,簡直山頭霸王,植物動物都得怕他。
而兩人,再加個千玖,幾天過去,才吃了四五個。
按這么算,即使冬天果子沒那么容易壞,在他們吃得完這么多果子之前,他們會先吃膩。
千凝將果子放到一個包裹里,打包起來。
她要帶下山去送人。
這家大娘送一些,那家老婆婆送一些,跑了半個上午,千凝才把果子送完,便直接往縣衙去。
前幾天,她弄得那么晚,并不是因為妖獸,開始是一戶人家死了人,懷疑是妖獸搞的鬼,她才過去的,后來幾經周折,才發現有人借妖獸的名義,行兇殺人。
千凝腦海里跟菜菜吐槽:“這情節,可老套了。”
自然,緝兇并不是千凝的主職,揭開人為事實后,她就撤了,現在再去縣衙,是另有一事。
只看,聶學真愁眉苦臉的,語重心長:“如今久豐縣內時常出現一些妖物,非我等人力能所為的,百姓之安全,也是個大問題。”
他承襲文人講話前,拉格局的習慣,只是,開了個頭,他頓了下,見千凝沒有捧場附和,只好灰溜溜明說:“上京徐家嫡女,自月前,就來久豐縣,然而夫人也知道,這幾年來,出現在久豐縣的妖物越來越多。”
保護徐娘子的任務,落在縣衙身上。
但縣衙也有難處。
千凝提起點興趣,好像是來活了,雇主來頭還不小。
想到千凝家里有盲眼丈夫,還有一個呱呱嬰孩,聶學真又補充:“近日,有個賞梅宴,我們怕萬一有什么東西,混進賞梅宴,所以徐府那邊也有意思,想勞煩夫人照看徐姑娘,夫人只去這一次就好。”
這賞梅宴,都是未出閣的女子,侍衛出現在宴席上,徒生唐突,因此,聶學真只能想到千凝。
而且,并不是聶學真杞人憂天,先前就出現過妖物混進宴席的,總該防一防。
對千凝來說,只是一次小任務,確實不算事。
她只問:“報酬如何?”
聶學真看有苗頭,立刻放下心來,說:“這個不用擔心,上京徐家財力雄厚,只需要去這么一次,姑娘就能獲得五兩銀子。”
一次頂五個月,千凝當即答應:“好。”
這賞梅宴,開在徐家在許州久豐的別院。
菜菜就目前有的消息,告訴千凝:“原來我們早會過徐瑤啊,當時她上街,護院還踹翻一個攤主的鋪子。”
徐瑤便是徐家嫡女的閨名。
千凝記起來,那時候她就覺得這轎子,好大威勢,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菜菜說:“她家確實是當大官,上京徐家,背景深厚,自梁朝建國以來,可是出了三個皇后,五位宰相,如今在朝也有一位……”
千凝打斷菜菜:“等等。”
菜菜:“怎么了?”
千凝沉吟:“你說三位皇后?嵇無靖是不是也投胎過帝王家?那我這雇主,可能是嵇無靖的外孫,或者有點親戚關系?”
菜菜:“這是個好問題,但問題是嵇無靖前兩世,都不曾婚娶,也不曾留下血脈,第一是作為帝王的繼承人,還是從兄弟那里過繼來的。”
千凝瞳孔地震:“不舉?”
菜菜:“文明點,他那叫沒有世俗欲望。”
滿朝大臣可不樂意啊,嵇無靖有什么所謂,誰敢多話,誰腦袋就不保,因此,嵇無靖作為帝王,還是有遭史官詬病的地方。
不過,百姓們有點浪漫情懷,不知道是哪個樂師腦補出,那一世的嵇無靖,此生不娶是為一個女子,創作一首小調,直到如今,在上京都有傳唱,故事改了皮演成戲本子,深受百姓喜愛,可以說非常感人肺腑。
千凝想了想嵇無靖那木頭,他大概率是覺得,女人和人類沒區別而已,能為一女子終生不娶?
這樂師腦補能力,竟然比她還強,屬實甘拜下風。
被帶偏了一會兒,菜菜才繼續說:“總之,徐家背景很強大,徐瑤脾氣也不好惹,我這邊能得到的消息,她來久豐縣,表面上說是來修養身子,實際上,沒那么純粹,是來避事的。”
千凝說:“唔,沒事,只要不惹事,出錢的就都是大爺。”
有時候千凝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烏鴉嘴,一句只要不惹事,當天還真出了點事。
賞梅宴,在五天后開始的,千凝臨走之前,把千玖放在榻上——才短短幾天,千玖已經會爬,偶爾還能站起來走兩步。
不過容易摔倒,太危險了,千凝一般得盯著她,陪在她身邊,才讓她扭來扭去。
她叮囑嵇無靖:“看好玖玖,我今天會比較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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