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無靖劍眉星目,鼻梁硬挺,五官端的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鬢邊頭發簡單簪起,其余墨頭散在肩頭,風牽動發絲,在空中揚起些許弧度。
比起在人界的衣著,他褪去布衣,身著天劍閣的制式服裝。
尋常弟子的制式服裝,是以白色為底藍色襕邊,廣袖一揮,仙氣飄飄,不過,嵇無靖這一身,自與普通弟子不一樣,他衣擺與腰帶都是紫色,一身的白被暗紫色鎮住,尤其是他周身威壓極高,龍章鳳姿,上位者的尊貴,淋漓盡致。
再看他手中所持長劍,呈青玉色,流光溢彩,卻煞氣十足,纏繞著一層凜然冷意。
這柄絕世寶劍跟嵇無靖三百年,已經完全養出一樣的氣息,方才那道劍氣,便是這柄寶劍劈出來的。
不多時,遠處被劈壞的山,幾縷妖氣飄散到空中。
嵇無靖這一招,實則也不是對準沈譽和天臧的,如今修真界修士齊聚此地,少不了一些魚龍混雜之輩,伺機而動。
他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當然,被殺死的心存異心的妖獸,能死得這么輕松,也得感謝嵇無靖出手之狠。
沈譽斂袖,不輕不重地笑了聲。
天臧鞠躬,士動招呼:“嵇施士,好久不見。”
嵇無靖本是眺望遠方,及至此時,才發現這兩人,他的眼珠子緩緩往下挪,先是看了眼沈譽,他對他有印象,然后,目光又定在天臧身上。
他維持拄劍的姿勢,從空中降下,踩在地上時,地面揚起一陣風,蕩開些許塵埃。
他看著天臧,語氣肯定:“你把靈魂靈力分出去了。”
天臧道:“是。”
論年代,嵇無靖和天臧是一起的,沈譽和陸決還算后輩,很久以前,嵇無靖和天臧便時常切磋,對彼此的功法修為都頗有助益,因此,如今二人之間還算能聊兩句——這是在嵇無靖心里的評判。
至于沈譽,嵇無靖有聽到他說的一些話,但別說被挑撥心弦,就是有沒有聽進心里去,還是個問題。
畢竟他問鼎修真界的時候,沈譽也才剛出生,實在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如今,嵇無靖一眼就看出天臧不若盛況,這要是別的懂點人情世故的修士,不會直接提出來,否則,若是傳出去,對天臧不會是好事。
但嵇無靖與人情世故這四個字,注定是扯不上關系的,他發現了,所以他就說了。
以至于沈譽微微瞇起眼睛。
要知道,靈魂靈力是修士的“根”,給出去,是百害而無一利,甚至影響壽元,簡直相當于斷自己左臂右膀,所以尋常時候,不會有人有這個想法,可再想想千凝如今隱匿氣息的本事……
沈譽幾乎是一下就猜到,天臧為什么會少一半的靈魂靈力。
呵。
沈譽是沒想到這個禿驢還這么多花招。
又想到,給靈魂靈力,必定是有一方進入另一方的識海,沈譽心里泛了一股酸味。
但沈譽這人也精,真論起來,他打不過嵇無靖,也打不過天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們確實占了天時,比他早托生近兩百年,即使天賦所差無多,但他們修為也在他之上。
既然他打不過,那不如,讓他們兩個試試手。
于是,沈譽又勾起熟悉的笑容,道:“歸一真人是不知,大師的靈魂靈力,分給玄天皿,幫助玄天皿隱匿了氣息。”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玄天皿。
嵇無靖驀地皺眉,黑黢黢的眼瞳直盯二人,目光一凌:“你們知道千凝在哪。”
面對嵇無靖的目光,天臧坦蕩蕩,俊美的眉宇舒展:“是,為護她安危,她暫時就在營地。”
嵇無靖收起劍,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只在空中震開一層氣。
沈譽:“?”
這歸一真人是沒聽出,天臧藏千凝這么久的意思嗎?他還以為,歸一怎么都要和天臧切磋一下的!
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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