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拒絕
整個人似乎都崩緊了，崩得太緊太緊。
把事情都交給俞臨的另外一個目的, 是為了即將到來的試劍大會。
大會上會有四大境各大修真高人進行比武切磋。沈席玉因為忙于賣靈獸，對于修煉之事耽誤了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 是該步上正軌好好修煉。
修煉前該去逛一逛。坐著新買的獸車。
新來的寶車已經到了。車身足有一丈長, 裏頭非常寬敞，可以坐好幾個人。裏面還擺了一張床，一個案幾。喝茶睡覺做什么都可以。車頭有四頭貔貅拉著。
獸車不像飛劍那么顛婆, 騰飛時平穩有力。
幾個弟子看著眼都直了。沈席玉平淡無波，把謝臻拽到車上, “來試試。”
兩人上了車, 謝臻擺出像是見了什么新奇玩意的樣子，高興道：“哥哥。好漂亮啊。”
沈席玉嘴角不露笑, 見自己的小道侶, 就像只百靈鳥地仰頭清脆地叫著。覺得霎是好聽。
他的皮相真的很好。主要是整個人的氣質很空靈, 少年的身板修長精瘦, 高高的馬尾, 有一種神采飛揚的朝氣。微笑的時候, 露出一個整齊的雪白牙齒。
“哥哥。我們去哪？”
沈席玉沒有回答他, “你想去哪？”
天下這么大。今日, 他要帶著他的小道侶逛一逛。
“哥哥。我想去都城闃都。”昨晚他吻了他的手背, 所以今日師父就要帶他出去玩。這是不是默許了他的行為——他可以要求得更多？
他的師父，光是坐在那裏，就如同謫仙。現在，仙子漸漸地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闃都是大梁都城。帝王謝臻所在的地方。
沈席玉默然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 施法將貔貅帶著獸車往闃都而去。
到達后, 夜晚上的闃都正是萬家燈火, 家家戶戶都燃著明亮的燈火。他們來到一處集市上落下, 來往都是持燈的行人，原來今日還是燈火節。
如今的大梁，隱隱有盛世之兆。
沈席玉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一切，對謝臻道：“我們逛逛吧。”
謝臻試探性地問道：“師父。聽說你徒弟正是大梁的帝王。他現在治理有方，你一定很高興吧。”
“他治理有方，如何看出呢？這一切并不是他的功績。”
世俗界的治理，他以前也有參與。這是歷代君臣的功業。
謝臻道：“如果單說起來。或許，或許…他就沒一點好嗎？”
“也許他是好的。就算是好的，我也不想知道。”沈席玉面容冰冷，似乎不愿意討論這個話題。
他的耳邊聽見不少新帝的政策，比如在俗世界和修真界之間發展互市，俗世界的弟子可以到修真界研習，修真界會定期派弟子來俗世界懲惡揚善。
兩人來到一處湖邊，湖面很大，上面點著小花燈。湖上有很多小舟，只要付一點銀子就能坐。兩人上了船，來到艙內。
“哥哥。我看這個新帝也蠻好的。”謝臻仍不死心。
“不要提他了。”沈席玉道。
“……噢。”
湖水上面籠著輕煙薄霧，小舟附近有一片綠油油的荷田，上有幾朵出浴美人般的荷花，正恣揚地綻放著。空氣清新，聞著令人心廣神怡。
艙內的案幾上放著一壺花雕小酒。有絲竹歌聲遠遠傳來。
俗世界修煉仙道的官員不多，普通的權貴子弟受不了清苦，只愛縱情聲樂。
沈席玉看到酒，立即瞥了過眼。他可不想再喝酒了。但看謝臻喝了一杯又一杯，臉上沒有絲毫顏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閑著無聊，轉頭看向外面的荷花。
謝臻喝了整整三壺酒，覺得差不多了，便看向沈席玉，見他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他慢慢地踱到沈席玉面前，看著他白雪般的側臉，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小舟蕩漾，搖得人都要醉了。沈席玉回過頭，瞥了眼后面的桌案，“你喝了多少酒？”他聞到了很濃的酒氣。
但謝臻沒有回答。他的手輕放在沈席玉的兩邊，幾乎是把人半攏在胸前。沈席玉感覺一絲絲的壓迫感。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道侶……不可以雙修，可以親吻嗎？”
他問得很慢，但很堅定。下巴的線條很是凌厲，整個人似乎都崩緊了，崩得太緊太緊，讓沈席玉以為，如果他拒絕，這條弦會斷掉。
他們的周遭凝著一股荷花香的清甜氣氛，就從昨日他吻他手開始。
現在的江陵，不像江陵。至少不向平日裏那個天真活潑的少年。他表現得很非常強悍，也非常地霸道。
沈席玉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還是不要開始為好。他緩慢地推開謝臻，輕輕道：
“你醉了。江陵。”
“我沒有。”弦斷了。謝臻整個人頹然地靠在舟艙壁上，他倒是希望自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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