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試【今日雙更】
蕭童和李壽寧儼然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整日黏在一起,入席時(shí),衡山公主特意吩咐把蕭童的位置換到她身邊。蕭童擊鞠贏來的彩頭也轉(zhuǎn)送給了李壽寧。眾人見她們?nèi)绱擞H近,心下各有計(jì)較。
作為永王的伴讀,盧岱與蕭邗私交不錯(cuò)。今日,二人的娘子正好坐在一起。盧岱之妻乃太原王氏,悄悄對(duì)平樂縣主道:“你小姑子不一般哪,竟與衡山公主這般親睦。”
平樂莞爾,“想來是投緣吧。”
“除了魏王,公主從來沒有玩伴,能入她的眼,絕非凡品。”
“行了,你不看著自家小姑子,倒來關(guān)照我家的。”
“咱們都是來陪襯的,何必操心。舅姑早就相中了崔家。”
平樂略一思索,試探道:“吉州長史崔鈺之子?”
王氏喝了口茶,點(diǎn)點(diǎn)頭,“大人念舊,不忘當(dāng)年與崔鈺的同窗之誼。三郎和崔家長女的婚事是祖父生前定下的,大人也樂見其成,不然又怎會(huì)把女兒嫁給崔家子?”
平樂瞥了眼場(chǎng)上的盧家嫡女,附和了幾句,心想,盧家只與同為五姓的崔、鄭、王、李通婚。越王府的世子雖記在王妃名下,受封為郡王,但說到底是婢女生的庶子,盧家怎會(huì)瞧得上?早點(diǎn)說明自家嫡女已與崔家定親,絕了越王妃的心思。
但這些都是平樂猜的,王氏顧忌蕭邗的庶子身份,不會(huì)在她面前多言。想到這兒,平樂心裏有點(diǎn)堵得慌。
王氏渾然不覺閨友的肚皮官司,微微傾身過來,低語道:“快看。”
平樂縣主抬首望去,只見少年郎翩翩而至,走到正位的越王妃面前行禮,“裴放見過王妃。”
越王妃笑道:“十三郎,你姍姍來遲,該怎么罰?”
裴放朗笑,“憑王妃處置。”
“聽聞你近來潛心讀書以備科考,我就不罰你了。去那邊,自問建安王去。”越王妃指了指遠(yuǎn)處。
這些年輕郎君今日的主要職責(zé)是陪主角建安郡王,裴放見好就收,笑著告退,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腳尖一轉(zhuǎn),朝平樂縣主走來。
“見過縣主,府上近來安好?”他躬身行禮。
平樂措手不及,卻鎮(zhèn)定道:“一切都好,十三郎有心了。”
裴放直起身,這才在一眾命婦註目中笑著退下。行經(jīng)長長的過道,他的余光始終不離球場(chǎng),追尋著那抹紅色麗影。
越王妃嘆道:“十三郎真是越發(fā)標(biāo)致了。”
王氏與平樂對(duì)視一眼,露出曖昧的笑容,卻什么也沒說。
平樂是何人?面無波瀾,只端茶飲。
——
裴放到時(shí),射堋裏爆發(fā)了一陣喝彩聲。
帷帳前聚著一群青年,雍王李契眾星捧月,他雖才十五歲,但生得高大,極擅騎射,每年圍獵都能拔得頭籌,更不消說這種射戲。
李契接過箭支,拉滿弓,瞄準(zhǔn)百步外的箭侯,右指一松。
仆人拿著拔下來的箭,小跑而來,大聲報(bào):“此箭獲!”
“大王英武!”一人率先道:“大王連獲十支,我等如何比得過?不玩了不玩了。”
李契手執(zhí)長弓,嘆了口氣,“無趣!比那邊驢鞠還無趣!”
東道主建安郡王解釋道:“大王,此地潮濕柔軟,不宜改為馬球場(chǎng)。”
“我知道。”李契蹙著眉心,目光劃過帷帳,唇邊勾起一抹極短暫的笑,揚(yáng)起下巴,對(duì)著遠(yuǎn)處高聲道:“永王兄!”
帳中正與人閑聊的李慎抬頭看去,放下茶盞,起身而來。
“永王兄,比試一場(chǎng)?”李契問。
李慎笑道:“卻之不恭。”他輕展大袖,伸出五指,仆人立時(shí)遞上長弓。
二人比下來,前九箭都正中靶心,直到最后一箭,李慎箭尖朝下,輸了一局。
“還是雍王弟技高一籌。”李慎放下弓謙道。
面對(duì)眾人恭維,李契并不高興,指著酒案,不耐道:“永王兄既輸了,罰酒吧。”
李慎笑道:“今日還要回館閣,不可飲酒,先記下,下次一并罰。”
“大哥,酒哪有先記下的?三盞而已,又不會(huì)醉人。”李契來了興致。
旁人也跟著起哄,“是啊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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