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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隔了兩天，晁云的騎兵就來到了衛州，在距離梁山主力不足五里的位置扎下了營寨。

晁云與史文恭聯袂出擊，率領著五千精騎來到了陣前叫陣。

宋江也只得打起精神，前來應戰。

晁云遠遠的看著，宋江與吳用一左一右，秦明呼延灼花榮徐寧索超朱仝以及孫立竺敬等將領分居左右，在前面列開了陣勢。

宋江高聲喝道：“晁云，如今女真鐵騎肆虐中原，你平日里口口聲聲說是要為中原百姓而戰，不去進攻女真鐵騎，反而前來衛州，是何道理，難道還真想要拿下汴梁不成？”

晁云看到宋江，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們充當攪屎棍子，老子現在早將女真鐵騎給趕到塞外了，你特么的還有臉在這里大放厥詞？

晁云冷哼道：“宋江，你還有臉質問我？當初我在燕云與女真鐵騎決戰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們窩在河東路跟女真鐵騎在媾和，密議宋金聯手，圍剿大名府；我擊敗粘罕的時候，你在哪里？你特么的集中兵力正在威脅大名府的邊境，我將粘罕與金兀術的主力趕出古北口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在派人偷襲大名府！你倒是說說，自從歸順朝廷以來，你跟異族大軍打了幾仗，斬殺了幾個異族的人頭？”

宋江登時臉色漲的通紅，被晁云差點給噎死！

是，現在晁云兵力南下了，可是人家那是實打實的跟女真鐵騎決戰過啊，甚至將十幾萬女真鐵騎打得落花流水，甚至都給趕到了塞外，若不是大名府吃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晁云會不會徑直殺入草原腹地去，自己呢，自己僅僅在云州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跟女真鐵騎干了一架，還特么的打輸了，跟遼軍干了一架，照樣也打輸了，光丟人現眼了啊。

“既然如此，晁云，那你就該兵進河東路，若是將女真鐵騎盡數趕回草原，我秦明就敬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不愧是晁天王的兒子，有血性，有義氣，你如今不與女真鐵騎交手，跑到衛州來做什么？”

霹靂火秦明喝道。

晁云眉頭一揚，怒道：“你以為我不愿意跟女真鐵騎決戰？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朝廷一道旨意，就讓你們灰溜溜的將張所父子拋棄在太原府，置種家軍死地而不顧？若不是你們撤出了河東路，張所如何會城破人亡？種家軍如何會被伏擊，盡數遭金軍殲滅？如今女真鐵騎占據了黃河中游，順流直下，已經在突襲折家軍的路上了，若不是為了尋找女真鐵騎的主力，我何必率軍南下？”

宋江冷笑道：“晁云，你少要大言欺人，如今女真鐵騎的主力就在澤州，正在趕往衛州黃河的渡口呢，想要跟女真鐵騎決戰，那你就率軍西進，堵住女真鐵騎，如今跑到這里，哪里有女真鐵騎的影子？”

“澤州？哈哈哈……”

晁云滿心悲憤，怒笑道：“宋江，若是澤州的騎兵是女真鐵騎主力的話，那我就將手下的這兩萬精騎都送給你，連最簡單的障眼法都看不出來，虧你還久經戰陣呢，金兀術的詭計糊弄過高俅倒也情有可原，竟然連你跟吳用都給蒙住了，嘿嘿，你們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你以為我要取東京嗎？我要取東京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宋江心頭大震，看看一旁的吳用，吳用這個時候也開始驚疑起來，若是之前晁云這樣說，還有可能是賺自己等人將精力集中在西面，可是現在晁云都已經到了衛州邊境了，梁山主力也已經盡數集結，在這里做好了防御，他還這樣說，那就絕對不是誘使自己等人集中精力在西面了，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難道晁云說的是真的？

一旁的花榮冷哼道：“晁云，你唬不了我們，難道你真的以為塞外的那些韃子們是當初水泊梁山上的好漢嗎，一個個精通水性？他們出身大漠與草原，那里連個小水洼平日里都看不到，這些韃子一個個都是旱鴨子，膽敢乘坐著船只渡河，那他們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晁云差點被花榮氣死，平日里聰明絕頂的小李廣，如何竟然如此無知了？誰說女真人生活的金國就是大漠草原了？你們特么的去過么？人家東北的大江大河所在皆是，遼河跟松花江的水比黃河的水還要多好不好？至于黑龍江，那就更深了，這群土老帽啊，竟然還以為女真鐵騎來自大草原……

“嘿嘿……”

晁云冷笑道：“原來金毛犬段景住不是經常前往金國販馬嗎？難道你們就沒有聽他說起過金國的地形地貌？遼國所在的位置自然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與沙漠，可是人家女真金國與高句麗相鄰，哪里都是黑土地，白山黑水，河流縱橫，如同江南水道一般，你竟然說他們都不會水？”

呃……

宋江與吳用臉色一滯，登時心頭忐忑起來，段景住，現在的段景住根本就不在大軍之中啊，兩年來，滯留女真軍中未歸，不過，當初段景住歸順梁山之時，倒是隱約提起過金國的情形，只是那個時候還在梁山之上，誰能夠想得到日后要跟金國人開兵見仗？自然一個個都沒有放在心上。

一旁的郁保四低聲道：“宋將軍，軍師，晁云說的不錯，好像段景住真的提到過，金國南端就是渤海灣，金國統轄之下還有遼河渾河、松花江，都是不次于黃河的江河啊，哪里出了平原就是原始森林，江河湖泊，沒有草原，更沒有沙漠……”

“什么！”

宋江臉色大變，急聲喝道：“郁保四，你為什么不早點提醒我們？”

郁保四差點哭出來，囁嚅道：“將軍，你們參加軍事會議，我那里有資格參加，根本沒有聽你們說過金軍渡河的事情啊……”

宋江跟吳用腦袋嗡嗡直響，這要是女真人一個個精通水性的話，那可就玩大發了啊……

“收兵！”

宋江厲聲喝道，“緊閉營寨，立即派人給高太尉，折將軍送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