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食堂掛著的牌子都已經掉漆了，上面字跡斑駁，紅色的油漆有種流淌的感覺。門大開著，外頭日光昏暗，里面也沒有開燈，遠遠看過去這個門就像是一張黑洞洞的血盆大口，等著將舒沐嫻還有白水水一起吃掉。
舒沐嫻拽住了想要往里面走的白水水。
她覺得這個女孩也挺有意思，看著柔柔弱弱的，偏偏又很大膽似的，現在連里面是什么情況都不清楚，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敢硬闖。
這樣不知道應該稱為莽還是勇敢的表現是一個新人會有的嗎，或者說白水水當真是個新人嗎？
“先看看都是什么人進去。”舒沐嫻拖著白水水躲到一邊。
醫院里面寂靜得嚇人，出門的時候舒沐嫻注意了鐘表，不知道副本里面的表準不準確，現在應該快到午飯的時間了才對，既然有食堂這樣一個設定存在，就算除了他們沒有病人在這里，這些醫生護士也該吃東西的吧？
原處鐘聲敲響，條紋男猛地一個激靈，直直站起來身，夢游似的就要往食堂的方向走。
舒沐嫻松開了手上牽著的連著條紋男的輸液管。
周圍如同刷新一般驟然冒出來了許多人，有的穿著醫院的制服，有些穿著自己的衣服，原本的寂靜之地突然人聲鼎沸，熱鬧得不得了。
但是只要走進了就會發現，這些人表情和動作都是僵硬的，就像是固定了程序的機器人一般，舒沐嫻跟在條紋男后面走進了食堂，右手握緊衣兜里的手術刀。
食堂里面也是一片虛假的繁榮，舒沐嫻也跟著排在一列隊伍后。
拍拍前頭那人的肩膀，那人慢慢轉過頭來。這樣身子不動只頭動的場景在護士身上見過一次之后殺傷力就大大下降了，實在是缺乏新意，不過臉上不斷掉落的皮肉倒是有點意思，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墻體往下掉墻皮似的，露出來里面還在淌膿水的組織，白水水不由得抓緊了舒沐嫻的胳膊。
面對這樣的一張臉舒沐嫻淡定道：“兄弟，你也是給家里病人打飯的嗎？”
那npc似乎還沒有應對這樣復雜對話的經驗，嘴巴張合了幾次，憋出來一個嗯。
舒沐嫻自來熟道：“我也是來給家里人打飯的，老哥，你家里人也都是精神病嗎？”
對面的npc思考了一陣：“這里是靜安精神病院。”
這就是說這里的人都是精神病人了。
舒沐嫻點點頭：“是來，咱們精神病人的家屬都是苦命人來的，老哥你說是不是，我一看見你就覺得親切，覺得你也是好人。”
白水水眼睜睜看著舒沐嫻和前面那個npc一路聊到了打飯的窗口，她對著打飯的大媽道：“來四個饅頭。”
這里的菜看來看去，竟然沒有一個素菜，葷菜里面用的是什么肉舒沐嫻不敢想也不敢吃，只有饅頭是最不容易動手腳的。
大媽不耐煩一揮勺子：“給錢。”
錢，白水水摸遍了自己全身，沒有一個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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