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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 / 3）

廚房是半封閉式的，幾乎沒有光，簡舒華不敢亂動，出聲問：“切到手了？”

水龍頭被打開，水流嘩啦啦沖出來。一只手摸黑探上他的胳膊。

“扶我一把，”林之諺的聲音格外虛弱，“我暈血。”

簡舒華承受住他的重量，成年男人沒有收著力氣的身體很沈，簡舒華也不得不靠住料理臺才能穩(wěn)當(dāng)?shù)負(fù)巫×种V。

一顆腦袋靠到他的肩頭，很重。

林之諺沈重的呼吸聲摻雜在水聲裏：“我手好疼?！?

他的聲音直哆嗦，簡舒華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我?guī)湍闵蟼€藥？”

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緊：“不行，你別走，我怕黑。”

簡舒華：“誰教你手切了用涼水沖的，你這樣不疼就怪了?！?

“沒人教我，沖了干凈點，我見不得血?！?

簡舒華嘗試跟他講道理：“又沒燈，你現(xiàn)在也看不見血，我扶你去沙發(fā)上？”

“不……”林之諺卻完全不聽道理，“你別說話，我難受……”

簡舒華眉梢揚了揚，沒再出聲。

他想起林之諺剛到自己家裏那天，發(fā)著燒，拉住自己的手，說的也是「別走」。

為什么？

是害怕一個人，還是害怕被拋棄？

他默不作聲地輕輕拍著林之諺的后背，目光瞟向拉著紗簾的陽臺，外面也是一片漆黑。

月光只照亮了窗戶，他們?nèi)哉驹诤诎笛Y，看不清四周。

林之諺幾乎完全掛在自己身上，手臂摟得很近，指尖有時會揪住一些布料。

簡舒華很有耐心地抱著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母親養(yǎng)過一只薩摩耶，那時抱著狗狗的感覺與現(xiàn)在像極了。

那只毛茸茸的，巨大的小動物對自己信任極了，只要玩累了便耍賴一般要抱抱，也會攀住自己的肩頭。

他不自覺地念了聲：“小狗。”

林之諺不知聽清還是沒聽清，虛弱地「嗯」了一聲。

還真應(yīng)啊，簡舒華想，真可愛。

他們站了很久，簡舒華腿都有些發(fā)麻，吸頂燈閃了幾下，來電了。

在柔和的暖白燈光下，林之諺終于抬起了腦袋，下巴擱在簡舒華的肩頭說話：“幫我上藥，簡老板？”

“好，你要坐下還是？”

林之諺已經(jīng)自己摩挲著坐到了餐桌旁，受傷的手放在膝蓋上，盡管傷口已經(jīng)泛白，他的目光仍回避著去看自己的手。

“藥箱在茶幾桌下邊?！彼f，聲音還有不易察覺的抖。

簡舒華拿了藥箱回來，拖出一把椅子與林之諺面對面坐了，夾出碘伏藥棉來，輕輕托住了林之諺的手。

冷水沖過的緣故，指尖冰涼，刀切的傷口很深，邊緣是失血的白色。

他試圖握住林之諺的手指，對方卻忽然一抖：“疼！”

簡舒華看了他一眼，忽然低頭避開傷口處，輕輕親了一下：“痛痛飛走？”

林之諺被逗笑了：“沒想到你還會這么哄人?。俊?

他笑了沒兩聲，又哎喲起來：“不行不行，我一笑就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