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紅德心里可沒有一絲的輕松,讓他坐下,也不過是‘如坐針氈’罷了。
“被打擾是件非常困擾的事,所以接下來的談話我希望能夠進展順利,因為我這人耐心不是很好。”唐鶴涵開腔。
手里執著的那杯酒看起來非常的危險。
“我……我好像不認識你。”黃紅德不安地說。
“不認識我沒關系,認識水墨影就好。”唐鶴涵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回答。
水墨影……黃紅德的臉色一剎那巨變,哪怕過了十幾年,這個名字他依然記得,眼里閃過慌亂。
雖然極盡掩飾,但怎么能逃過唐鶴涵那鷹銳之極的黑眸。
“對不起,如果……你想討回公道,我什么都不會說。”一說出‘水墨影’,黃紅德便心里有數這個男人出現的目的。
“我更在意的是公道自在人心,你說是么,黃先生?”從唐鶴涵薄唇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只會讓人身上的壓迫感更重。
哪怕是對別人的一聲尊稱,都像是地獄之神在召喚。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明知道開車不能喝酒,特別是一個計程車司機更應該懂……不然也不會出車禍,奪去水墨影先生的生命……”黃紅德一肩承擔起自己的罪孽。
“只是如此?”唐鶴涵的聲音聽不出波瀾,平靜地讓人恐慌。
“是……就是這樣。”黃紅德哪里知道十幾年前的車禍現在又被人給舊事重提了,而他的說法還是和當年一樣。
這就是一撞意外的車禍,恰巧車上的客人是水墨影罷了。
可惜在他對面的人已經不是什么警察法官,卻比那些執法人員更具威懾力的存在。
“在水墨影出車禍的前三天,黃先生的銀行里多了五十萬,在水墨影出車禍之后,又匯了五十萬,剛好一百萬。這件事是不是不該隱瞞?”唐鶴涵話音一出。
黃紅德嚇得差點從沙發上站起來,恐慌地看著唐鶴涵。
那件事很隱秘,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可沒有想到還有比神鬼更厲害可怕的人。
“黃先生,如果真相由我來說的話,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唐鶴涵黑眸冷若冰霜。
黃紅德臉色慘白地處在慌亂中,再看向在包廂里幾個角落站著的黑衣保鏢,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只想得一個‘坦白從寬’。
身體一軟,雙膝跪在了地上。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有家,有妻女,不能不顧及她們啊!”黃紅德哭了出來。
“說。”唐鶴涵一個字命令。
“我那時候沉迷賭博,輸了一百萬。你知道,我只是個計程車司機,根本無力償還那對我來說的巨額賭債。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接到一通電話……”黃紅德略微猶豫,在碰觸到唐鶴涵的眼神后不得不接下去,“就是載上水墨影先生后造成一場車禍,而且要他當場死亡。我是司機,是在同一輛車上的,如果車禍,我也逃不了。但是對方說了,可以幫我還清賭債,另外再給一百萬安頓我的妻女,讓她們衣食無憂……那時候我實在沒有辦法,天天被高利貸追,我想如果我死了可以讓她們安然無恙的話是值得的。不過我沒有想到,水墨影先生死了,我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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