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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洶涌（2）（3 / 3）

在那間廢棄工廠裏，所有的死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致命的利器傷甚至是槍傷，真正被凍死的人反倒屈指可數(shù)。他們一個個大張著眼睛，撕心裂肺地詮釋著生前最后的驚恐與不甘。

而只要往下稍稍一查，這些人的身份也不只是流浪漢和當?shù)氐仄δ敲春唵危麄冎泻芏喽际巧狭司晱d黑名單的常客，另一些則身份成謎，哪怕在警視廳的資料庫裏也查不到。

而好巧不巧，菅原龍一或者說“老偽”正在其列。

于是有經(jīng)驗的老警員們就像是突然開了竅，腰不疼了、眼不花了，當場認定是涉|黑社團又在清理冗余，他們和上面輕輕巧巧地打了個招呼，不多時這件案子就稀裏糊涂地被對付了過去。

就像【受百年難遇的寒潮影響，厚勞省社會福利保障政策修訂再次提上日程】這樣。

伊達航知道自己身單力薄，但還是盡可能地記下了那些能查到的尸體信息，并且在菅原龍一的尸體火花之前親自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況，但因為這次所有尸體都不能夠走醫(yī)學(xué)尸檢流程，他也只能托了關(guān)系進停尸房、憑經(jīng)驗在外部觀察——，

菅原龍一的肚子被什么人拿槍從后方開了個大洞；應(yīng)該是大口徑手|槍|彈，約9mm以上；死者當場死亡，兇手離他應(yīng)該不遠、槍法很干脆；死亡時間約在兩個月前，也就是日賣電視臺爆炸案后不久。

尋仇或是滅口？

伊達航腦中第一時間冒出這個念頭，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讓他直覺這次案件可能另有隱情。

接下來的一切就都變得簡單了許多，無非就是現(xiàn)場重堪、搜查，再沒日沒夜地跑檔案室加班。

他東拼西湊找到了些蛛絲馬跡，并且在再次進到那間位于歌舞伎町旁邊的破舊出租屋的時候，在書柜上某本不起眼的黃色雜志裏，翻出了一枚針孔攝像機。

當和那只窺探的黑色眼睛對視的那一刻，伊達航就知道這事情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善了。

他被發(fā)現(xiàn)了。

寒風(fēng)嗚嗚咽咽地擠進耳膜，伊達航嘆了口氣，從回憶裏抽身。

墻上掛著的合照裏，穿著警服、面容平凡的青年微微向上勾起唇角，笑得很是含蓄；而他正一手攬住那家伙的肩膀，嘴裏的牙簽一副要掉不掉的鬼樣。

依稀記得當時剛結(jié)束巡邏，他和北代浩那家伙勾肩搭背地走在長野市喧囂的大路上，背著大相機的文藝青年喊住他們，一回頭就留下了這么一張。

嘛嘛，警校那些個同期的照片當屬機密、他掛不得；但這小子可別想躲過去。

伊達航苦笑著，伸手端起茶杯剛想抿上一口，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滾燙的熱茶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全冷了個徹底。

他一仰脖子，大口咽下苦澀的茶湯，只感覺一直冷進了心肺。

三年的地方警署鍛煉帶給了他些什么？

大概是用各種繁雜的日常瑣事磨去了他的全部沖勁兒，用狗茍蠅營的上司逼迫他圓滑，最后，再拿搭檔北代浩的鮮血打碎碾爛了他一身義勇的棱角罷了。

他一直不相信同伴的死只是一場意外，現(xiàn)在，也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想到這裏，伊達航下意識地望向了窗邊，透過宿舍單間的窗子看像了青山教官樓層的所在的方向，黑沈沈的窗子、沒有半點兒燈火。

說起來教官也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回來過警局公寓住，居酒屋那邊也沒有人。

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總不會是和他手裏的東西相關(guān)吧？

老練的刑警看著天邊逐漸泛白的天光，只感覺風(fēng)雨欲來。

關(guān)于北代浩，他曾在本文警校篇幾次出現(xiàn)（借伊達航打公用電話；長岡外宿實習(xí)擔任伊達航的巡邏搭檔；地方警署外調(diào)時同樣和伊達航是搭檔；目前已知其在長野車禍去世）——11章、31章、53章

關(guān)于“老偽”，詳情請見54章、66章，線索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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