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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2 / 3）

好一會，小孩才點點頭，一時間，施?o心中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顯然是小孩抓了一條魚，然后未免它落入別人手中，直接把魚生吞了下去，或許當真是時間久遠了，她此刻聽到這個回答，竟會覺得難受。

但是在上輩子那會，別說是生吞活魚了，便是吃觀音土，吃糠皮和豆萁，甚至青苔，都是常事，那還算有的吃了，沒得吃的時候，真是見著個會動彈的東西都想著直接塞進腹中，便是施?o自己，都不知道吃過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勉強揀了一條小命。

施?o想了想，把自己的粗棉布毯子疊起來，蓋在小孩的背上，又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你等我一會。”

她說著，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從前在路上亂吃了東西，總會腹痛不止，不過痛得多了，也有了些經(jīng)驗，此刻便能派上用場，施?o順著小草塘走了一圈，便找見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順手摘了幾片葉子，回到樹下。

只見那小孩半靠在樹旁，抱著雙膝，把臉埋在膝蓋上，原本披在他身上的粗棉布毯子被疊好放在腳旁，施?o走過去，他便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黑幽幽的，月光透過樹枝縫隙灑落下來，顯得極其透亮。

施?o把那幾片葉子揉得細軟了，成了小丸子的形狀，遞過去道“你把這個吃了?！?

小孩遲疑地接過那丸子，仔細地看著，施?o解釋道“吃了這個，肚子就不痛了?！?

他不太相信似的看了施?o一眼，然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干巴巴地道“苦的”

施?o摸了摸他的頭，道“你直接吞下去就行了，我從前吃壞了肚子，也是吃這個好的?！?

小孩聽了，這才猶猶豫豫地把那小丸子扔進嘴里，然后狠心閉眼，咬著牙關囫圇咽了下去，刺鼻的藥草氣息順著鼻腔彌漫開來，令人十分不適。

小孩可憐巴巴地道“好苦”

施?o想了想，低聲道“你等等?！?

她順手把那粗棉布毯子拿起來，抖開又再次披在小孩身上，這才離開，小孩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盯著她，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草坡下，這才收回來，又蹭了蹭那不算柔軟的粗棉布面，把臉埋在膝蓋上。

施?o回去的時候，小孩已經(jīng)半靠著樹干快睡著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頗是好笑，她走近幾步，那小孩便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立刻驚醒過來，即便是在黑夜中，施?o也能感覺到他警惕的目光。

仿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慣，待認出來施?o，小孩才松了一口氣，施?o在他旁邊蹲下，往他手里塞了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道“你吃?！?

小孩遲疑地抬起手來，只見手心躺著一根草莖似的東西，顏色雪白，在月光下看起來有些半透明，施?o往嘴里塞了一根叼著，催促道“你吃啊。”

小孩咬了一口，脆生生，甜絲絲的，他疑惑道“這是什么”

施?o笑著答道“是茅根，這個好吃呢?！?

小孩嚼吧著，神情尤其認真，仿佛吃東西是一件什么神圣的事情一般，也不知究竟餓了多久，他兩頰微瘦，便顯得眼睛尤其大，施?o叼著草根，一邊隨口問道“你叫謝狗兒么”

小孩頓了頓，沒說話，又咬了一口茅根，極力地品味著那難得的甜味，就在施?o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這才道“不是，我叫謝翎?！?

“謝翎”施?o覺得這名字耳熟的很，倒仿佛在哪里聽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