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順著她目光，落在那瓶啤酒罐上：“想喝這個？”
溫檸點頭。
他骨指微曲，漫不經(jīng)心推了下罐身。
溫檸拿過啤酒罐，仰脖灌了口。
帶著氣泡的液體彌漫在口腔，先是一股酸澀，入喉又泛著苦，總之味道怪怪的。
她砸吧了下，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
周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子裏掠過一絲錯愕，似乎沒料到她會喝。
視線掃過她的唇瓣，粉色的舌尖小弧度舔了下，愈顯濕潤嬌嫩。
他挪開視線，喉結(jié)滾動了下，莫名干燥。
少年咧嘴笑了聲，直接就著她喝過的痕跡也灌了一口，嗓音低啞道：“第一次喝？”
溫檸點點頭，溫順的目光看著他，乖巧莫名。
她發(fā)現(xiàn)周野笑起來特別迷人，唇紅齒白，春風(fēng)得意，讓人挪不開眼。
溫檸撈過桌上的啤酒罐，又仰脖喝了口。
她愿意討他開心。
也會因為他的開心而開心。
“啤酒度數(shù)雖然低，也經(jīng)不起你這么喝。”
周野奪過她手上的啤酒，一只手捏著她下巴，曲起的長指摁在她唇邊，蹭掉殘留的液體。
指尖微涼，莫名曖昧。
溫檸抿抿唇，心砰砰直跳，捧著關(guān)東煮，細細咀嚼，像只小松鼠。
“好吃嗎？”周野問。
“嗯。”溫檸戳起一個吸滿湯汁的白蘿卜，“這個最好吃。”
纖細手腕驀地被人捏住，少女的皮膚白得透明，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
周野就著她的小木簽，把她吃剩的那塊蘿卜叼走了。
像一條大狼狗似的。
明明便利店裏開得冷氣，溫檸依舊感到一絲燥熱。
心情卻是暢快的。
以至于走出便利店時，她的腳步跟那風(fēng)鈴聲一樣，透著相得益彰的輕快雀躍。
他非常自然地牽著她的手，有那么一刻，溫檸覺得離他的心好近。
走著走著，來到了江邊。
水蕩漾開斑斕的霓虹，石欄邊有幾對情侶在卿卿我我。
“周野，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
“你和喬苒為什么分手啊？”溫檸輕輕咬了下唇，口吻像蝸牛的觸角一樣小心翼翼，“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周野指尖夾著煙，眼眸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挪開視線，看著漫漫江水，冷笑了聲，綣著一絲自嘲：“她劈腿了。”
溫檸心尖一抖，盯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臉，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彈了彈煙灰，嗓音低沈，“溫檸，這輩子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
他眼裏泛著冷意，掐滅了煙，“你會嗎？”
溫檸抿了抿唇，許是剛才那兩口啤酒給的膽量，腦子一熱，她捏著他的袖子，踮起腳尖，在他側(cè)臉親了一下。
“周野，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
她聲音輕顫，說完，耳稍騰地一下燒起來。
江風(fēng)吹得她裙擺微微晃動，隱約可見細瘦的腰肢輪廓，眼眸裏像是噙著水霧。
緊接著，發(fā)生的事情都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周野一只手捧著她的臉，俯下身輕輕壓著她的嘴唇。他吻了她。
周圍安靜地只能聽到心跳聲。
淡淡的煙草味侵入鼻間。
溫檸閉上了眼。
這是她的十六歲，她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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