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慶王秦落笙柔奸成性,暗藏禍心,其任攝政王期間,結交大臣,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掠奪民間之財,養(yǎng)私兵于鄉(xiāng)間,密謀造反,十惡不赦,辜負先皇信任,不念血脈親情,只為一己之私,妄想擾亂天下承平,朕,深恨之,令,奪其王爵,貶為庶民,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審判,不得有違,欽此!”
耳邊仿佛還回蕩著承安殿大總管那尖利的聲音,震得他,心亂神昏,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神。
這里是天牢最深處,黑暗無光,陰冷潮濕,關押著的從來都是窮兇極惡的慣匪大盜,或者是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的蛀蟲,這是,死牢,秦落笙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親身經(jīng)歷這么一遭。
“呵呵,呵呵呵呵。”
秦落笙望著自己露出斑斑白骨的指尖,驀然笑出了聲,這雙手,曾經(jīng)是多么受人追捧,是多少榮華養(yǎng)護出來,這雙手,執(zhí)朝政之筆,為比他小了八歲的侄子乾綱獨斷,這雙手,曾經(jīng)執(zhí)起小皇帝的手,教給他,何為帝王心術。
而現(xiàn)在,這雙曾經(jīng)能夠?qū)懗鰺o數(shù)傳頌京城的絕美詩篇的手,這雙曾經(jīng)大權在握的手,指骨碎裂,血肉模糊,已經(jīng),廢了,只是因為,他不肯認了那莫須有的罪名。
“大哥,大哥,這就是你留給弟弟的孩子。他真的是個好皇帝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九泉下,終于可以瞑目了!”
狂笑著,秦落笙眼中的溫潤,被冷漠與恨意所取代,一時間,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若是到了現(xiàn)在還不明白小皇帝為什么如此,他可真的是傻到該死了。
“吵什么吵,不知哪一天就要砍頭的人了,老實點兒!”
砰的一聲,鐵欄桿被重重地踹了一腳,秦落笙望著那個兇神惡煞的獄卒,還是笑,笑對方這種跳梁小丑現(xiàn)今也敢對自己如此,笑自己的癡傻將自己落到了如此境地,笑的對方惱羞成怒,猛地從腰間抽出了暗紅發(fā)黑的鞭子,對著男人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身體抽去。
秦落笙沁著笑,眼看著那鞭子向著自己的臉面而來,也絲毫不躲閃,他好像傻了一般。
“住手!”
一只精致完美的手,握住了獄卒的手,然后,伴隨著一陣哎呀慘叫,那條剛剛還要逞兇發(fā)威的鞭子,跌落在地。
“何,何將軍。”
獄卒望進了一雙碧色的眼睛中,暗夜中,的綠光,仿若鬼怪,想到關于對方的那些傳聞,一下子軟了腿:“小的見過何將軍,小的方才只是教訓一下這死到臨頭,還不知死活的罪人”
“慶王身為天潢貴胄,何等尊貴,還輪不到你來折辱,滾!”
“何莫言?”
秦落笙微微睜大了眼睛,望著用鑰匙打開牢門,彎腰進來的紅衣男子,高大的身材在這間拘束的牢房中有些擁擠,而對方那雙標志性的代表異族血統(tǒng)的綠色眼睛,讓他一眼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怎么,你也要在本王臨走之前,折辱一番?”
冷笑一聲,望著何莫言的眼神,盡是鄙夷。
何莫言出乎他意料的,沒有動怒,只是自顧將手邊提著的食盒放到他的面前:“這些都是你喜歡的菜色,我要臨江樓現(xiàn)做的,趁熱吃吧。”
秦落笙皺眉,冷嗤,猛地將對方遞到面前的筷子揮手打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身為皇帝陛下身邊的得意紅人,何公公哪里需要屈尊降貴來本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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