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說……當年哥哥如果把你接住了，你現在會不會就沒事了……”
“……”
“如果當年哥哥……有錢為你治病……”洛塵聲音漸漸哽咽，“現在的小零會不會就……”
“哥哥。”洛零打斷了洛塵的話，“過去這么久了，就不要想了。”
“我一直在假設……一直想……日日想，夜夜想……如果我當時不是在墻角，哪怕不是接住你，也能緩沖一下，可是當時的我卻沒能為小零做什么。”
“可是哥哥把我背回去了。”
洛零安慰著，他也想到了當年那個蹲在墻角哭泣的小孩，那時的他是什么表情？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是現在的自己，會上去抱住那時候明顯脆弱不堪的洛塵，會安慰他，會陪著他一直在一起，而不是當年的轉頭就走。
洛零想象不到當年的洛塵究竟經歷了什么，一個小小的孩童，卻守著那么大的一個破敗的院子，院子裏蕭索異常，所有的家具仿佛讓人洗劫而空，甚至在墻上還能看到隱隱的血跡，而那時候的洛塵，卻只有一個小小的床，深冬臘月中，這個孩童卻跑到巷子的深處小聲哭泣！而他眼中所見的洛塵的生活環境，棉被是破敗的，枕頭也是破敗的，甚至連做飯的東西都是東拼西湊！洛零經常看到的就是小小的洛塵拿著不知道在哪裏尋來的青菜葉子在燒開的雪水或者雨水中清洗，他們甚至連肉類都很少吃，記憶中極少的幾次洛塵也將那些東西都撥給了他，他不明白那些東西對于小小的孩童是多么的渴望，當時的他只是平靜的接受，爾后平靜的咽下，在他們一起生活的一年，即使生活艱苦，但是洛塵一直努力的做一個好哥哥，把他能給他的都給了他。
“如果不是我把小零背回去，小零或許就會遇到好人家的收養，即使他們窮，他們也會給小零看病，然后送小零上學，而不是把小零弄丟了十三年！哥哥真笨！”
“嗯，哥哥是笨。”洛零順從的靠在了洛塵的懷中，“說不定收養我的不是好人，他們會讓小零做不好的事情，然后哥哥就真的再也遇不到小零了。”
“哥哥絕不會讓那些事情發生的！”
洛塵身上的戾氣一閃而逝，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他的！
“所以，當年幸好遇到了哥哥。”洛零從洛塵的懷抱中鉆出了腦袋，臉上的笑意在眼睛中閃爍，“你看，哥哥，我叫洛零，你叫洛塵。”
“洛……零……”洛塵叫著這個名字。
“嗯，洛零。”
“小零喜歡這個名字嗎？”洛塵笑了，看著懷中仰著頭看他的小孩。
“我認同了這個名字。”洛零很認真的點頭。
“好了小零，睡覺吧，你明天早晨還有課，第一次見老師可不要遲到。”洛塵笑著刮了刮小孩的鼻子，洛零嘟著嘴在洛塵的幫助下躺在了軟軟的被窩中。
“明天是什么課？”小孩閉上眼睛又睜開問道。
“是《毛主席思想概論》”洛塵說著親了親小孩的額頭就關上了臺燈。
“晚安，小零。”
“可是我睡不著了。”小孩的委屈聲從被窩裏悶悶地傳出，“哥哥你給我唱歌吧。”
洛塵摸索著將洛零那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好。”
洛零早晨醒來的時候床上跟他一起睡覺的人已經變了，是卡蒂克！
洛零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卡蒂克？”洛零伸手戳戳睡在他旁邊的卡蒂克。
卡蒂克哼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了。
洛零團著被子坐起了身，看著卡蒂克睡的這么香甜，他心裏有些不平衡了。
“卡蒂克，這是我的床。”洛零伸出他的小腳猶豫地踹向了卡蒂克的屁股。
卡蒂克挪了挪身子，接著睡的香甜。
洛零抿著嘴，被子被他往旁邊一扔，然后伸腳，嘭地一聲又踹上了卡蒂克的屁股！
卡蒂克防備不及猛然間驚醒了過來，還沒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掉下了床！他掙扎著抓住床單想要挽救一下局勢，可是大勢不可趨，床單被他拉的變形，結果他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板上，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看到床上一個東西向自己直直的砸了下來，他想躲避可是被床單纏縛，于是他眼睜睜的看見洛零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呀我的媽呀！”
“疼。”
兩聲呼痛聲一起響起，洛零支起上身看著被他當墊子的卡蒂克異常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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