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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2 / 3）

歐陽如遭雷擊。

宗宮弟子除夕守歲時，黯也不在。原本他對黯前輩的離群索居習(xí)以為常，以為那是性情使然，但今天……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內(nèi)幕？

歐陽都結(jié)巴了：“黯、黯前輩，您是不是去找、找嫂夫人了？”

黯斜了他一眼，冷聲道：“沒有?！?

話音還沒消散，他的身形就穿透了門扉，空氣中只剩下韻光閃爍。

歐陽自討沒趣地摸了摸鼻尖。

看著水面上飄蕩的黑紅混雜的貓毛，黯抿了抿嘴角，終于知道是什么暴露了他的行蹤。

嫂夫人……聽起來不錯。

長久以來那層屏障都像一堵遮天蔽日的高墻，又像一道深不可測的鴻溝，將他們隔在兩側(cè)。黯有心接近，卻無論如何都看不見無情的所思所想。

判宗宗主坐在太師椅裏，身后的匾額裏題著“明鏡高懸”。驚堂木一拍，那雙金色貓瞳裏便是六親不認的冷光。

但從納宗相遇之日起，本該與他陌不相干的判大人就一直對他關(guān)懷備至，甚至體貼到衣食住行。從來沒有誰待他如此。

除夕之夜，庭院裏白花花地積了很深的雪。他依舊站在門外，依舊和無情一墻之隔。

他們無可避免地談到貓律。

許多模棱兩可的地方被再度定義、被層層細化——但依舊是那些條條框框，不曾大改。

雖說那兩只督宗貓捕的死讓原本肆無忌憚的世家有所收斂，但若是操之過急，怕會讓他們狗急跳墻。

黯凝視著那扇雕花木門，不知在反問、還是在陳述：“世上沒有誰比誰更高一等。”

無情沒有接話，只是問他預(yù)計何時成為錄宗宗主。

黯微微挑眉：“他退位之時?！?

“他”自然是指老宗主，明明已是半截入土，卻依舊不肯讓位，理由是沒有合適的繼承人。哪怕黯的實力早已青出于藍。

老宗主對宗內(nèi)三只實力出眾、身份高貴的貓以及之前還被認定為爛泥扶不上墻的歐陽都寄予厚望，因為他絕不允許一只毫無血統(tǒng)的野貓玷污這宗主之位。可黯怎會讓他得償所愿呢？

明明隔著一扇門板，但無情卻像看透了他的野心般開口：“那下官靜候佳音。”

已是人定之時，但無情依舊恪盡職守地處理著卷宗。在宗宮裏，他總是深更半夜睡，日上三竿起。而底下的判官們就趁著這段時間差對案件進行預(yù)處理。

將最后一份卷軸收入庫中，無情忽地回想起片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