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的火焰燒了起來，終于驅散了一點那仿佛要把骨頭凍碎一般的寒意。
火光搖曳，寂靜的山洞裏只剩下火焰的燃燒聲和一人一狼粗重的喘息聲，楚霽仰躺在地，怔怔看著頭頂的巖壁，覺得自己大概率是瘋了。
軍校入學的第一課，教科書上就已經教過他們面對變異種時最正確的做法。
楚霽也很清楚，自己應該趁著那頭狼失去了意識，干脆利落地割斷對方的脖子。
……只是剛才對方的那一聲“媽媽”，讓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一些事情。
楚霽一直知道，他的師母白微塵在氣泡壘的地下城區，開了一家黑診所。而那家黑診所裏，救治過許多的變異種。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瞞過了榮森；直到某一天，楚霽無意間撞見榮森在給底下的一個副官安排工作，言語間談及了那家黑診所。
楚霽這才明白，原來榮森對這件事一直知情，非但如此，白微塵的黑診所能平安無事地開到現在，是因為榮森一直在暗中派人幫她打點。
被他撞見后，榮森也沒有多說，只是笑瞇瞇地“噓”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嘴巴嚴，這件事千萬別讓你師母知道了。”
楚霽點了點頭，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師，既然您知道那家診所的存在，為什么沒有派人去查封它呢？”
榮森挑了下眉：“我為什么要查封它？”
“因為那家診所……救治過很多變異種。”
聽到這個答案，榮森卻笑了起來：“小霽，你知道什么是變異種嗎？”
楚霽眉頭微皺：“什么意思？”
“拋去那些沒有人類意識的猛獸不談，其實所有融合了人類基因的‘變異種’，最初的時候，都是人類。”榮森說，“就像你師母一直稱呼他們為‘基因融合者’一樣，那些‘變異種’，不過是融合了其他物種基因的人類而已。”
楚霽:“那為什么冰原上的那群變異種要來攻打人類的氣泡壘呢？每一次變異種入侵，都會死很多人。”
榮森默了默。有那么幾秒的時間，他的視線仿佛透過楚霽，落到了某個更遠的地方。
終于，良久的安靜后，楚霽聽到他說：“因為他們沒有家了。”
“家？”
“他們被人類驅逐出了家園，不得已只能在寒冷黑暗的冰原上游蕩。他們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依靠掠奪，掠奪氣泡壘的資源，奪回曾經屬于自己的家。”
“小霽啊。”榮森嘆了口氣，“冰原上的變異種，和氣泡壘裏你師母救下的那些變異種，甚至和我，和你，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人類與變異種之間的矛盾已經太深了，這是延續了數十年的血仇，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其實說到底，我們都只是為了守住各自的家而戰的。”
……
榮森低沈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回響，如同某種隱秘的告示。
山洞裏火一直燒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小時。
就在楚霽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對面那頭狼的方向，傳來了微弱的聲音：“你為什么……沒有殺我？”
楚霽眼珠朝那個方向動了一下：“不為什么，反正你也殺不了我。”
那頭不知死活的狼卻還在繼續道：“你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隨便。”楚霽語氣淡漠，“等你能爬起來的時候再說吧。”
他的態度似乎激怒了不遠處的小狼崽子，對方喉嚨裏發出憤怒的低吼聲：“我不但會殺了你，還會殺光你們氣泡壘裏的所有人……我，咳咳！”
說到激動處，他猛然嗆咳起來，楚霽卻忽然笑了。
他躺在地上，偏過頭，目光透過熊熊燃燒的火焰，落到那頭狼身上，問：“我有水，你要喝嗎？”
那頭狼依舊在不停地嗆咳著，似乎更生氣了。
于是楚霽沒再管他，從破破爛爛的防護服裏拿出水壺，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
喝完水，他把水壺橫放在地上，往對方的方向一滾，接著也不管那頭狼崽子喝沒喝，自顧自問道：“你很恨人類嗎？”
天狼沒有說話。
楚霽猜他是過分缺水，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但又自尊作祟，不肯喝自己的水，于是道：“你要是現在渴死在這兒，就這輩子也沒法殺死我了。”
這一次，短暫的沈默后，天狼終于悶聲道：“我怎么喝？”
楚霽這才想起來，他體力用盡，又只有四只毛茸茸的狼爪子，可能連水壺的蓋子都沒法擰開。
于是他慢慢爬起身，一步步挪到對方面前，彎腰撿起地上的水壺，擰開瓶蓋，向下倒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從火影開始簽到 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快穿反派老公有點蘇 美漫世界的克拉克 無上神途 寧做丑女不做后 肉文女配逆襲記[重生] 抗戰之逐日軍刀 甜系小青梅：傲嬌竹馬，蜜蜜吻 傲世通途 炮灰通房要逆襲 BOSS別鬧 在選秀網綜當咸魚 逆天馭獸師 十劍嘯九天 此刻開始掌控人間 我在末世無惡不作 深淵主宰系統 重生之紈绔大少 攻略十次后5T5從游戲里跑出來了 沖喜小妾 做夢就能成為大佬 貴妃難為 家族婬規(H) 團寵小祖宗：七個大佬每天在爭寵 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 農家女的明星夢 許三觀賣血記 [明日方舟]漫游泰拉 毒婦攻略：農家娘子致富記 神豪：開局獎勵一個高級餐廳 回首不晚 煉尸系的崛起 海賊之超神天賦 BRS新生系統（無限） 種田小天師：這個夫人不一般 長生至尊唐峰林夢佳 死亡求生：沒有人比我更懂副本！ 明末梟雄：從佃農開始 我在地球修仙術 在鬼殺隊手握救世主劇本 開局從航空工業開始 美食的俘虜之燃盡 重生后，影后她不當人了 【綜漫】術式是讀心 陸夫人又要換馬甲了秦煙綰陸雋驍 震驚，開局被女帝逼婚 少女訓犬實錄 祂們說我是怪談之母[無限] 琉璃夢，瓔珞舞 六零年代活神仙 男配指南 酷S誘M（1v1 H） 穿越之醉清風 不要穿越之仙霸 噩夢演繹法[無限流] 我的絕色未婚妻 和未婚妻的死對頭HE了 我靠經營飯館續命[系統] 神龍贅婿何藝陸呈 重生七零俏媳婦 神話：我的龍族能無限進化 老師，再來一次 女穿男后他抱走了男二 NBA之水貨總教頭 [東京卍覆仇者]打了梵天二把手后被全員盯上 野王姐姐再愛我一次 團寵氣運小福寶 陛下他裝傻翻車后 絕世唐門之舞桐重生 陸鳴陸瑤的小說叫啥名字 空白頁 家裏新來的幫工太能打[娛樂圈] 我裝哈士奇的那些年 剛成鬼神，有人在我墳頭蹦迪 【ABO】夜先生的小甜團子 快穿萬人迷宿主 上門女婿趙旭 密室失逃計劃[娛樂圈] 遲來的周先生 我的老婆是魔帝 擺爛魔王才不會遇到退休劍圣 蓋世神醫葉秋顏品茗 公園南路 人在精神病院，白富美逼我當男友 超級仙醫在花都 我本紅妝：愛妃，乖乖入我懷 蠱惑 浮塵笑嘆卿可知 我用小說征服全宇宙 大佬為我神魂顛倒 黯香魂 重生我的黃金時代 和暗戀對象結婚之后 微神 忍者從大唐雙龍開始 都市偷香賊 掌中星際 豪橫大宋 陣問長生 才會相思（骨科1v1、sc、he） 其實我是億萬富翁陳平江婉 校花催眠全世界 爸爸的秘書 大佬她活了上千年 重生后我成了敵國皇帝的白月光 醉妝詞 角色扮演系統（NPH) 冷王寵妻秦偃月東方璃 我的大國科技夢 養了一只慫包喪尸皇 綱吉的鏡中生活 末世狂奔（純百合gl） 漫威的線線果實能力者 強迫臣服 夫君不自閉 鄉野村夫和落魄公子 網戀對象是個海王 在競技綜藝做全能頂流的對照組 大叔放肆嬌寵 國運游戲：開局扮演老天師 知冬 離婚后揣崽潛逃，殘疾大佬悔瘋了 開局裝成造物主 影視:流竄在諸天的收集員 唐先生的栗子酥 郎騎竹馬來 從動物城崛起的白熊 召喚之猛將時代 趕海：開局一把沙鏟承包整個沙灘 當古人看到我的日常后 [綜]攢錢娶老婆 三面情人（高H NP） 妃離莫屬 我都當財閥了，你通知我高考？ 陸榆紀凝雪 高考后笨蛋美人靠抽卡驚爆全球 備忘錄O和他那隨機格式化的A 凰霸六界：穿越驚世狂妃 臨夏 百歲老兵，征兵征到我頭上了？ 重生四合院：從廚師學徒開始 閃婚厚愛：江少寵妻八十八式 寵后多疑 末世瘋人院 杰哥說他要拯救全世界 嫁給渣攻后我無所不能[重生] 我是反派小甜心（快穿） 劇情值全靠他們腦補 你別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