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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2 / 3）

天狼原本變出來、打算用來“□□”楚霽的狼耳朵往下耷了耷，尾巴掃上楚霽的腰，小聲應(yīng)了一句：“……哦。”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楚霽提早了四十分鐘，把天狼送到了白微塵的診所。

二人到的時候，林晞已經(jīng)在等診所裏等了他們一會兒，楚霽和他簡單交代了幾句后，回過頭對天狼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在這裏聽話一點，跟著師兄好好學，中午的時候我會過來跟你們一起吃飯。”

天狼完全像是一個剛上幼兒園的孩子，一分鐘都不愿意跟楚霽分開，但聯(lián)想到自己賺錢養(yǎng)家的大業(yè)，最終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今早送他來這裏之前，楚霽就已經(jīng)告訴了他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天狼也知道這裏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能胡來，加之還有林晞和白微塵看著他，因此楚霽并不擔心什么，跟幾人道過別后，就獨自離開了。

除了每天的例行巡防外，今天上午，他還有另一件事要去做。

從城墻上下來后，楚霽找到居民區(qū)的管理人員，向他詢問那天那個小女孩的去向。

管理人員告訴楚霽，那天早上女孩的母親被擊斃后，女孩被第一時間帶去做了基因檢測，索性暫時沒有監(jiān)測出什么異常，于是按照流程，她被送去了氣泡壘裏唯一一所孤兒院。

這所孤兒院開在居民區(qū)的東南角，這是居民區(qū)最破舊的一片區(qū)域，因為靠近人造太陽動力工廠，空氣裏飄浮著一股刺鼻的煤渣味兒，周邊的街道看上去也都十分灰敗蕭條。

孤兒院占地面積不大，門頭上積了厚厚一層灰，曾經(jīng)鵝黃色的建筑也因為經(jīng)年日久，褪去了原本的明快，透過鐵門乍一看進去，只覺得壓抑。

管理人員領(lǐng)著楚霽走了進去，向院方說明來意后，院長帶楚霽上到了三樓。

三樓是所有學前齡孩子居住的樓層，有一間教室，一間大臥房和一間老師辦公室。這所孤兒院裏所有七歲之前的孩子，平日裏都待在這個地方。

走廊的墻上被孩子們用彩筆畫了各種各樣的圖案，抽象又不失可愛，總算沖淡了些一路走來的壓抑感。

這個點孩子們正在教室裏吃早餐，院長領(lǐng)著楚霽一路往裏走，還沒走到教室門口，楚霽就聽到裏面?zhèn)鱽硪魂噰\嘰喳喳的吵鬧聲。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氣泡壘裏失去父母的孩子其實有很多，因此這家孤兒院雖然面積不大，裏面的孩子卻不少。

二十多個不滿六歲的人類幼崽坐在教室裏的小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碗看不出是什么的糊糊。大多數(shù)幼崽都聚在一起，一邊把糊糊吃得滿臉都是，一邊跟自己的小伙伴聊天，軟乎乎脆生生的說話聲充滿了整間教室。

這群幼崽裏，卻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與其他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那天城門口的那個小女孩坐在角落裏的椅子上，一個人抱著碗，既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只坐在那裏發(fā)呆。

她的眼睛看上去紅通通的，應(yīng)該是不久前剛哭過。

楚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問：“這個女孩叫什么名字？”

院長答道：“她剛從二號氣泡壘過來，唯一的親人也死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大名，只知道小名叫果果。”

他們并沒有走進教室，只是在教室門外站著，因此教室裏的老師和幼崽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幾人的存在。

吃完碗裏的糊糊后，有幾個幼崽卻突然站起身，向著角落裏的果果走去。

他們的表情一看就像是去挑事的，聽到腳步聲，果果抬起頭，警惕地抱緊了手中的碗。

下一秒，為首的那個小男孩卻一巴掌打翻了她碗裏的糊糊，滿臉厭惡地指著她，大叫道：“你的媽媽是變異種，你也是變異種！變異種不許吃我們氣泡壘裏的食物！”

聽到“媽媽”兩個字，果果的眼睛裏頓時又泛起了淚花，捏起拳頭大聲頂了回去：“你們不許說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