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錢有勢的在德新高中并不少見,不過這里面又分為兩批,一是家里有勢的,這些家庭的小孩因為嚴苛的家教,都被管束得相當謹慎持重,平日里很是低調(diào),避免坑爹。
還有一類就是家里有錢的,而且是那種短時間里暴富起來的家庭,這類家庭的小孩以前受過欺壓,現(xiàn)在有了倚仗,便在校園里作威作福欺負弱小,但是真的遇到牛逼的大佬,譬如上一類家庭的小孩,他們也是不敢太過分,避著走的。
姚武便算第二類,欺軟怕硬他是行家,平日里他很看不慣謝隨,謝隨家里什么都算不上,光憑拳頭硬,怕他個屁啊,自己家里有錢,欺負死他!
然而,這次事情卻讓姚武看明白了,謝隨牛逼,不僅靠拳頭,還因為他身邊有一幫講義氣的兄弟,而這些兄弟里,不少人家境都很不錯,無論謝隨落到何種境地,他們都會無條件地站在他身邊。
而姚武自己呢,那些過去跟著他吃喝玩樂的所謂“哥們”,在他出事的時候,沒一個站出來幫他出頭。
謝隨把他叫到天臺去的時候,那些“哥們”畏畏縮縮地推說自己有事,不敢跟著他一起去天臺壯大聲勢,還是姚武提出,跟他一起去的每個人都有錢拿,這才勉強叫了幾人上天臺。
天臺,狂風呼嘯著,謝隨站在階梯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宛如看著一條喪家之犬。
他身邊的叢喻舟幾人,坐在欄桿上,神情很不屑。
“謝隨,不想道歉也行。”
姚武知道謝隨的性格,絕對不會道歉,所以他早就想好了整治他的后招——
“聽說玩賽車挺厲害,咱們賭一局,贏了,這件事一筆勾銷,如果輸了,以后見著我,都給我繞路走。”
叢喻舟幾人笑了起來:“就這慫貨,還想跟我們隨哥賽車?”
“敢不敢,一句話。”
謝隨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道:“可以,但是修改一下。”
姚武問:“修改什么?”
“如果輸了,轉(zhuǎn)班,學(xué)校見我繞道走,少他媽在我面前晃。”
姚武早就已經(jīng)謀劃好了,所以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
他離開以后,叢喻舟對謝隨說:“情況不對勁,就那種家伙敢跟玩賽車,肯定沒安好心,指不定背后會使什么陰招。”
謝隨漫不經(jīng)心道:“背后對老子使陰招的人還少了?”
這些年摸爬滾打,什么招他沒領(lǐng)交過,還不是這么過來了,他謝隨怕過誰,他什么都不怕。
放學(xué)的時間,謝隨和幾個朋友從教學(xué)樓出來。
寂白推著車從自行車棚出來,停在梧桐樹下,顯然是在等他。
看著她咬著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樣,謝隨無可奈何地回頭問:“賽車的事,誰給她講了?”
蔣仲寧手肘推了推叢喻舟,叢喻舟瞪了他一眼,解釋道:“不是,隨哥,主要這個寂小白套話功夫一流,三言兩語就讓她繞進去了,實在沒辦法啊,隨哥,這丫頭不簡單,要跟她周旋得長二十個心眼才行啊。”
謝隨翻了個白眼,一小丫頭,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幾個哥們推推搡搡地離開了,謝隨散漫地溜達到梧桐樹下,順手把寂白的車給推走了:“已經(jīng)決定的事,就不用勸了,我不會聽。”
寂白抿抿唇,還沒開口,卻見他瞇起眼睛望著樹梢,溫柔地說道:“我只聽我女朋友的話,當我女朋友,什么都聽的。”
“......”
他繞來繞去,就繞不開這個事了是吧!
“謝隨,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鬧這么大。”
寂白有時候,真的很不能理解謝隨,他總是把簡單的問題復(fù)雜化。
謝隨沒接話,她繼續(xù)道:“對不起三個字,有這么難嗎?”
“叮!”謝隨打了打清脆的車鈴:“再多說一個字,我會生氣。”
他這話說得平靜,眼底已經(jīng)蓄了不滿的情緒。
寂白的手握了握拳,又緩緩地松開,最后,還是忍不住低聲嘀咕道:“要是覺得拉不下面子,我...我去幫道歉,總行了吧。”
只聽“砰”的一聲,謝隨將自行車狠狠地往路邊一擲:“聽不懂我的話,還是覺得老子不舍得罵,讓女人去幫我道歉,我成什么了!”
周圍有不少同學(xué),都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了驚,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寂白被他突然兇了一下子,眼睛瞬間紅了,她一言未發(fā)推起自行車。
自行車的椅子都歪了,騎也騎不了,她推著車氣呼呼地往前走。
她放心不下他到處去和人賽車,怕他真的出意外,現(xiàn)在反倒成了她不好了...
寂白覺得自己真的是瞎操心,家里的問題都自顧不暇,還去到處管閑事,人家根本不買賬,還兇她。
愛怎樣怎樣,就算出事了,也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又不給他當老婆,管他那檔子玩意兒會不會白瞎了!
謝隨原地站了幾秒鐘,摸著額頭,心情煩躁至極。
看著她眼睛泛了紅,他瞬間就后悔了,心疼了,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該死!
他糾結(jié)了片刻,還是小跑著追了上去,奪過了她手里的自行車,檢查坐墊,沉聲道:“還沒太嚴重,我給修好。”
“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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