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歸初心
系統(tǒng)，看你怎么辦，主角能受委屈嗎？
屋檐下，雀鳥已經(jīng)倦歸。暮色如墨，沿路掛起了盞盞籠燈。
天完全黑下時，賀君辭抱著籃筐回到東院，正好與從廚房出來的霍廷云迎面碰上。
“先前怎么不見了人？”霍廷云是來端謝長舒的晚膳的。
賀君辭將籃筐放到門口，指了指筐裏的蔬果，解釋道：“噢，廚房裏的油鹽不夠了，我去旁邊的人家買，結果被塞了好多東西，就回來晚了。”說完，他便將視線投向對方手中的端盤。
這些天，海棠院的重活都不叫賀君辭干，對此他過意不去，便連續(xù)多日包了山上所有人的吃食。
“靖文縣的鄉(xiāng)鄰都很熱情，”霍廷云也是一路將這的風土人情看在眼裏，“你那幾個師兄師姐都在門口逗孩子們玩呢，都不回來干活。”
賀君辭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些許無奈，笑了笑給予安慰后，才裝作隨口一問：“師尊睡下了？”
“小憩了一會兒，現(xiàn)在醒來又說餓了。”說著，霍廷云用下巴指了指端盤中的晚膳，愈發(fā)感到無可奈何，“著實豐盛——師尊如今是帶頭享受，以往咱云霽峰哪有這油水。”
他搖了搖頭后，從賀君辭身旁繞過，“師兄走了啊，你也別等其他人了，餓了先吃。”
賀君辭輕“嗯”了一聲，才目送他離去。
這東院房間多，一人一屋都尚且有余。將其他人的晚膳準備齊全后，賀君辭便獨身沿著長廊走。他路過謝長舒的屋子，從窗臺悄悄瞧了進去，正見人同霍廷云笑著說話。
最近這幾日，兩人無要事便不互相打擾。謝長舒做回了那個“涼薄之人”，幾乎不踏足海棠院，也無需弟子問安。若不是如今日日在竹林深處用神滅劍修習，以及聶牧平時而提示他謝長舒在窺視著外界，賀君辭大概會懷疑那些溫存不過是黃粱一夢。
倏爾又想起先前謝長舒似乎在看著誰，賀君辭黯然垂首，將面容藏在月色照不進的陰影中。他低喃自語著：“師尊，你在關心著什么人嗎？”
天穹上明月將圓未圓，給略顯孤寂的背影鋪上了一層銀紗，遠送著人進到燭火昏暗的屋子。
賀君辭沒帶什么行李，將床鋪好就坐在書桌旁翻開聶牧平布置他看的武書。
他幼時沒去學塾念過什么書，倒是經(jīng)常替寄住人家的幾個孩子抄書受罰，久而久之，他識得了字，也會背一些詩詞歌賦。
后來他不甘庸碌一生，是以便來到了靈霄山派，想為自己搏一條出路。而在外門不爭不搶、摸爬滾打了兩三年后，他進入了云霽峰。
生來到如今，賀君辭已覺苦盡甘來，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手握第一神劍，又得人關懷。而這一切，都源于他的師尊。
“你還可以擁有得更多。”倏爾，賀君辭的袖中閃現(xiàn)金光，半空中又浮現(xiàn)聶牧平的身影。他猝然開口后，又悠悠說道：“你如今同本將軍修情道，會愈加相信‘道始于情，情生于性’[1]，而你所有的念想不過是天性使然，又為何要去壓抑它呢？”
賀君辭瞧人瞇著眼，左右晃著身，微點頭致禮后恭敬道：“將軍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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