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拒絕……”唐祁念粗暴地扯掉顏小晚的外套,眼神不再像剛才一樣柔情,“為什么都不說一聲‘不’呢?”顏小晚沒有出聲,她咬著嘴唇默默流淚,看著眼前的唐祁念心裏五味交雜。淚水模糊了眼睛,顏小晚透過淚水望著天花板上垂下的歐式水晶大吊燈,想起了幾個月前唐祁念裝修房子,她陪他一起去燈具市場,顏小晚半開玩笑地對唐祁念說如果她哪一天要裝修房子,她一定會買一個水晶大吊燈裝在臥室裏,這樣傷心流淚的時候就能看到滿屋子閃爍的水晶,閉眼就能看到夢幻的童話王國。顏小晚輕輕地閉上眼,流出的淚水如能折射出暖黃色光芒的水晶,讓人憐惜。
唐祁念只是想嚇嚇顏小晚,讓她明白這是最后一個她反悔的機會,如果她再不逃,那他就視她為無條件接受,不會再給她任何離開自己身邊的可能。“顏小晚,你看到你的童話王國了嗎?”唐祁念俯下身親吻顏小晚的臉頰。“祁念……”顏小晚只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心卻在不斷地問自己:唐祁念,你的一切,我真的可以相信嗎?
吻密集地落下,隨著衣衫的褪盡遍布了全身,顏小晚有些發抖,心裏的苦讓她的手緊緊握著,指甲嵌入手心。唐祁念的手覆上顏小晚的手,幫她溫暖淋雨后的冰冷,撫平各種猜疑。他吻上她的耳垂,輕輕地吹氣。隨著兩人越來越沈重曖昧的呼吸,顏小晚放下戒備,手反握住唐祁念,十指緊緊相扣。顏小晚的臉頰微微泛紅,掩不住羞怯,只是閉著眼,不敢直視唐祁念。
唐祁念身上殘留的紅酒味混著顏小晚身上的白蘭花香,在空氣中彌漫,消磨著兩個人的理智。唐祁念的記憶裏顏小晚夏季都會帶好多白蘭花來公司,先是放在行政部辦公室,升為行政秘書后,她會習慣地把白蘭花裝在青花骨瓷盤裏,放在唐祁念的辦公桌上,每隔一天換一次。白蘭花的花香雖不如夏花般濃郁,卻也是格外清新宜人。唐祁念曾問過顏小晚從哪裏弄來這么多白蘭花,“父親喜歡弄花草,從有記憶開始家裏就種,唐總。”那是第一年夏天顏小晚剛來公司的時候說的。前些日子得知李沐希和顏群超交往之后,唐祁念一怒之下打碎了骨瓷盤,踩爛了白蘭花,只留下聞著聲起進辦公室一臉錯愕的顏小晚還有一屋子的白蘭花香。
看著顏小晚害羞的樣子,唐祁念伸手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臉和臉靠地更近,唐祁念聞到了這些年顏小晚身上熟悉的白蘭花香。溫度驟升,顏小晚的手被他握著,只感覺周身越來越燥熱。“小晚……”唐祁念溫柔地喊她名字,一只手把她的黑發梳理到耳后,“小晚……”“我在……”她小聲地回了一句,心融化在這聲聲呼喚中。唐祁念吻著顏小晚,緩緩抱起她,一只手從顏小晚的腰部環住她,另一只手緊緊握住顏小晚的手,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之后再慢慢地擁有她,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暖黃色燈光的烘托下,兩人僅存的理智徹底潰散,沈溺在對方的柔情裏無法自拔。窗外雨還在下著,一夜芳華。
一夜大雨過后,陽光還是調皮地一大早穿過唐祁念屋裏的米白色純棉窗簾,冷氣機還在賣力地工作著。顏小晚緩緩睜開眼,昨夜的一切歷歷在目,望著枕邊依舊熟睡的唐祁念,她好想哭,她好喜歡唐祁念溫柔地喊她“小晚”,但又怕一回到公司只能僅僅望著他的側臉,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側過身,眼淚不爭氣地又開始滑落。顏小晚輕輕揭開被子一角偷偷下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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