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10
他望著這樣的及川，重新審視了一下兩不相干的約定……既然互為因果，就沒可能兩不相干。
退一步說，如果兩不相干真的能解開因果，那封印記憶后就應(yīng)該沒問題了。
但因果又表現(xiàn)得那么肯定他的解法，有意做出不可能之約，是想做什么？
這個狀況是否在封印記憶前的他的預(yù)料中？
不能就此重置了。
“怎么不說話？”
越說越感到語言的貧乏和莫名的羞恥。他又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及川有點毛了。
“我沒法回應(yīng)給你感情。”
“就是說對我沒感覺吧？”是意料之中的反應(yīng)。
“不是……”
“因為我荒唐的身份立場？”
“不因為這些，你大概也會后悔。”
他否認(rèn)對自己沒感覺，顧慮的似乎也不是他人的目光。回歸最初的問題：“我發(fā)誓無論將來走向什么樣的結(jié)局，絕不后悔。”
“凡人的誓根本沒效力。”
“……”真會拆臺。
而且說得好像他非凡人似的。
“只要我自我信仰，”及川背著灰朦的光，一步步走過去。“它就有效力。”
“問題在于，這個決定基于你當(dāng)下的自我，這份感情是受你缺失的自我所否定的，所以——”
說話間及川已走到他所在的柜臺前。
“你的話就沒幾句我能聽得懂的。”
及川伸出手，捧著他的耳鬢，垂頭將嘴唇照著他的印了下去。
“你口中吐出的如果不是拒絕，”一觸之下，及川稍稍離開。“而是些莫名其妙的推辭，我就會這么堵回去。”
被緊張且滿懷期待地註視著，二宮業(yè)冷靜而清晰地回答：
“我拒絕。”
“乍一見面就沖動表白，誰會答應(yīng)啊？”
山口因為及川喜歡上看排球賽，偶爾在賽季會同及川發(fā)問候消息，后來發(fā)現(xiàn)雙方的戀情經(jīng)歷總能對上時差，通訊就比較頻繁了。
“高中你跟我打聽他，還以為你是個妹控，沒想到更糟。”
聽出電話那頭并無惡意，及川反唇相譏。
“初吻是跟初中學(xué)姐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
“那時候年紀(jì)小不懂事，倒是你……”
“是算不上成熟。”及川承認(rèn)。“但也不幼稚。”
山口聽出他是認(rèn)真的了。
“雖然我跟學(xué)弟沒戲了，你那邊未必是這樣。”
“其實我現(xiàn)在面臨著最差的境況。”
“誒？”
“從始至終他都很平和，說明我連第一層防御都沒摸著。”
“嘛……有時候人心很頑固，和排球還可以努力不同。”她總覺得這兩人不大配。
“與同期有些選手相比，我沒有太多排球才能，我并不堅信我一直努力就能贏過那些天才，因為那些天才也不松懈的努力著。即便如此，我依舊走上了職業(yè)的道路，不為別的，就是太喜歡了。”
“排球當(dāng)然可以陪你走過大半生，但戀情只是人生錦上添花的小點綴，你知道的吧？”
“愛情對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
“……”
意思是只要人到手？她聽出了一股混蛋味兒。
“你跟家裏說了？”
“還沒。”
“請別怪我多事，你是想等成功了再說嗎？”
及川一時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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