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來問我。”門外,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響起。
唐言蹊無端被嚇得心驚肉跳,呆呆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外的男人,忘了做出反應。
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他聽見了多少?
宋井轉過身,恭恭敬敬道:“陸總。”
陸仰止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視線很快收回,又一掠落在了唐言蹊迅速褪去血色的臉上。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俊美無儔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黑眸亦如深不見底的洞窟,裹著一團黑色的霧氣,陰影濃重,“你還想知道什么,我親自回答你。”
唐言蹊從椅子上站起來,腦子里亂作一團。
宋井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這間面積不小的書房卻由于陸仰止的到來而顯得格外狹窄擁擠,讓她呼吸困難。
“想知道我為清時做了多少事?”他低低一笑,用沒受傷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她的雙眼,“你為什么想知道我為清時做了多少事?”
“我……”
唐言蹊實在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在旁人面前天南海北的胡扯一通臉都不帶紅的,怎么到了陸仰止面前,她竟連一個字都憋不出來了。
“我給你時間編。”他略帶沙啞性感的聲音宛如一把生了銹的鈍刀,慢條斯理地切割著她的神經,切不斷,卻反反復復的折磨著她,“你最好編出一個高明點的理由來,別讓我失望。”
唐言蹊望著男人在她眼前放大無數倍的俊臉。
那雙黑玉般的眼睛觸目生輝,像極了一塊引力巨大的磁石。
她腦子一熱,就這么踮著腳尖親了上去。
男人眼里閃過明晃晃的錯愕。
聽到她像貓一樣溫軟的語調,“秘密,不告訴你。”
他的心臟被狠狠震了一下,手里頃刻間松了力道。
唐言蹊剛想就勢退一步,下一秒又被他緊緊攥住了手腕,逼得更緊,“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親你啊,做什么。”唐言蹊笑得很惡劣,“睡都睡過了,不給親的哦?”
“唐言蹊!”他胸腔一窒,呼吸塞在嗓子里,沉不下去。
陸仰止雖然出身富貴、家境優渥,卻從來都對自己約束嚴格,像這種名不正言不順、撒潑耍流氓的舉止,最是被他所不恥。
可是為什么,腦子里厭煩得緊,心卻膨脹著叫囂著,想要更多。
唐言蹊在男人眼底深處看到了短暫卻劇烈的掙扎。
沒有持續一秒,他便整張俊顏都壓了下來,邊將她鎖進懷里,邊強勢地堵住了她一雙菱唇。
唐言蹊被他吻得幾度難以喘息,他便將空氣渡給她,趁她不備,舌尖撬開她的牙關,用力卷過她唇齒間每一寸芬芳。
那架勢,竟是不顧一切的放肆與沉淪。
像是從絕望中涅槃而生的慾念。
她當然無法感同身受,在他睜開眼的剎那,一如五年來每個光芒熹微的凌晨,身邊空蕩蕩的,誰也沒有。
好像有一只白骨森森的爪子,撕開他的胸膛把他一顆心都掏空了。
那種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卻恍然間又聽到二樓書房有女人巧笑倩兮的聲音。
如沙漠中的甘泉,將他引到這里。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啞,唐言蹊卻在深吻的間隙輕聲說:“仰止,我餓了,想吃東西。”
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
男人閉上眼,硬生生壓下更多慾念,動作極其遲緩而僵硬地撤開一步,重復道:“好,吃東西。”
唐言蹊一直扣著掌心的指甲這才輕輕放開……
這算,逃過一劫了嗎?
許是慾念上腦,讓他的洞察力也較于平時差了許多,竟然沒發現她緊張的出神,而是伸出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下樓吃東西,嗯?”
這哄慰的口氣熟悉得讓唐言蹊差點捂著嘴哭出聲。
陸仰止沒給她拒絕的余地,一路牽著她下樓,宋井早在樓下備好了一桌飯菜。
唐言蹊愈發覺得宋井這人雖然偶爾糊涂又耍寶,但貼心可人的時候還是居多。
尤其是,她注意觀察了一下桌面上的菜式,大多是陸仰止平時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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