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無賴，休想動搖我。”

緋帝明明看上去都快氣到發抖了卻還是故作鎮定，他用餓狼盯住羊羔的眼神注視著張白，從眼神來看他似乎恨不得將張白直接撕成碎片:“我警告你們，別以為你們之前那些骯臟的手段能折服我讓我加入你們這些混蛋中間。等到時機成熟，我就會毫不猶豫背叛你們的，所以別妄想我會幫助你們……”

“……你一邊這么說一邊協助我們會丟失節操的。”白子煙捂住額頭提醒他，然后收獲了酒紅發色的少年帶著惱羞成怒意味的瞪視。

此刻張白正在前方一臉不爽的模樣雙手插兜走姿十分大爺地一大步一大步地有著，緊跟在他后面的是同樣一臉不爽外加咬牙切齒的緋帝，最后的白子煙看上去倒是最正常的那一個。

“給我閉上你的嘴！”緋帝忍不住炸毛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好吧好吧。”白子煙果真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如果有別人敢和我這么說話我早就把他丟到無名異界的捕食者餐桌上了。不過看在你哪怕罵人也罵不了多惡毒，現在還是被我爹半挾持了的情況下我就原諒你一時的小傲嬌吧。”

“什么？”緋帝下一刻就睜大了眼睛回頭看向他，然后學著電視機里看到的惡人們把自己本來挺秀氣的五官硬生生扭曲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罵不了多惡毒？還小傲嬌？我看你真是眼瘸了才會把我看成這種智障形象。如果你繼續開口惡心我，我就……”

“你就怎樣？”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走在最前面的張白突然開口了，他的金眸在瞥向緋帝的時候冰冷異常，那種寒冷簡直就不像是在注視一個有著自主的生命也有著自己的意識的存在，更貼切地形容的話甚至還不如路邊的一個垃圾:“之前我一直沒發表什么意見也僅僅是因為我念在你現在心情也不好，出口成臟我也能理解。但是你可給我想清楚，掌握著你棋子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子煙，就算這樣他還同你好聲好氣地說話沒有拿這個威脅你，你還想怎樣？讓子煙將棋子的掌控權交給我？事先說好，我可沒有子煙那么好心。如果你敢在我面前爆出一個臟字，我就結果一個你的棋子。注意，是沒辦法回復的那種。”

也許是終于被張白點醒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于是緋帝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是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地乖乖閉上了嘴。

白子煙不知為何松了口氣，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張白的背影。

說實話，之前他從未見過張白這么不留情面地訓斥人，所以哪怕是一向敢同老爹各種沒大沒小地開玩笑的他現在也有些不敢出聲了。

張白現在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難看到連白子煙這個平日里在他面前自由慣了的家伙此刻都不怎么敢同他搭話，只能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后。

本來他身后有著白子煙和緋帝，怎么想也不至于露出這種簡直就像是不爽到極致的神色。但是張白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非常不爽……

“……”白子煙扯扯自己的兜帽，有些不自在地看著張白嬌小的背影。

沒錯，嬌小。

不是原先的青年模樣，也不是蘭寞寞當時的少年模樣，而是進入了緋帝的小世界后被強行縮小成為十二歲的男孩。

本來在蘭寞寞順利將結界打破，張白和白子煙也終于能夠從那個小世界的影響中變回原先的模樣了的時候，張白還終于因為自己能夠不再用那種矮小的視野去注視這個看起來比之前要龐大不少的世界開心了一陣子，沒想到……

“所以說，這都是你的錯。”白子煙毫不客氣地看著因為一時氣但又迫于張白的壓力不再多嘴的緋帝:“誰叫你一時因為嘴賤和作死把他的數據影響到了這種程度，迫使他現在不得不頂著這幅小男孩的軀殼還沒辦法變回去。如果你當時很干脆地認輸就不至于發生這種事了。”

“哈？”緋帝很罕見地沒有遷怒于白子煙:“誰知道他居然會因為自己變不回來這種小事生氣到這種程度！之前他不是挺享受的嗎還盡情用這幅身體博取同情，我還以為他挺喜歡的呢！”

白子煙此刻真想一巴掌拍在這個因為憤怒導致大部分智商都流失了的少年神器腦袋上:“我問問你，假如你本來是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英俊青年，現在突然變成了不得不抬起頭看向每個人的情況，而且那些平時都會因為你的容貌向你拋媚眼的女人們現在看到你只會蹲下摸你的頭然后夸你好可愛……你會開心嗎？”

緋帝被他問得愣住了。

然后少年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隨后有些恍然大悟地看向張白那看起來分外凄涼的背影，然后不知為何那雙血紅的眼里居然漸漸染上了一絲憐憫……

完了，白子煙看著他這個反應頭疼地拍拍腦門。

新來的也是個智障。

“話說回來，你們之所以將你們之間的秘密談話叫做賭局而非交易，就是說其實那個交換只是附加條件，你們真正重要的其實在于你們相互賭了什么東西吧？”白子煙突然想起這茬事了，于是就問了問緋帝:“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嗎，我還挺好奇的。”

在氣不知為何消了不少后緋帝的情緒也正常很多了，他點點頭回答:“不介意。其實當張白出現在我面前，識破我的偽裝說破我的真實身份時我是很吃驚的，一時覺得有趣就把他的話聽下去了。他當時的笑容……怎么說呢，對于女性來說可能相當有魅力，對于男性來說也有點……總之，我覺得這個人類蠻有趣的原因一時腦袋熱答應了他。因為在我看來這種賭約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他說要賭能否從我的世界中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