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瘪溢旱吐曇舻溃骸澳憬o段世子抄課業的事被監丞知道了?”
其實不止這件事,但顏婧兒不想說太多,只點點頭。
“那怎么辦?”
“監丞說要跟祭酒商討后再定奪?!?
“還得商討嗎?那看來是很嚴重了?!?
顏婧兒垂下眼睫,監丞罰她倒沒什么,她就是擔心這事被顧景塵知道。
果不其然,她擔心成真,等到酉時下學的時候,就聽說顧景塵在門口等她了。
顏婧兒背著書箱出門,見顧景塵的馬車停在樹下,他的馬車后還跟著另外一輛,是顏婧兒平日乘坐的馬車。
這情形,看來是特地來接她的了。
顏婧兒緩緩挪腳過去,福了福身:“大人?!?
顧景塵沒掀簾子,也沒看她,只淡淡“嗯”了聲,然后吩咐道:“上車?!?
顏婧兒張口,想問是去哪,但最后還是沒敢問出口,低著頭乖乖地上了自己的馬車。
很快,車輪轉動起來,顏婧兒靠在車壁上,沮喪得很。
她覺得最近發生的事幾乎一團糟,從顏金鳳來鬧,到考試成績,再到被人檢舉與段世子
她長長地深呼吸一口氣。
顧景塵平日繁忙,今日特地丟下政事來接她,可想而知,一會兒要面臨的是什么。
約莫過了兩刻鐘,馬車停下來。
顏婧兒掀簾子去瞧,所到的地方是家酒樓,而顧景塵那邊已經抬腳下馬車,她也趕緊拿起書箱下馬車。
顧景塵站在臺階上等她。
他今日穿了一身石青色湖綢素面直裰,他似乎很喜歡石青色。見他穿過兩次,但這次不知為何,這個顏色令他看起來冷峻幾分。
分明才是夕陽西下,陽光也還暖和,但顏婧兒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顧景塵像是看見了,睇她一眼,而后轉身上樓。
掌柜顯然是頭一回招待丞相大人,站在旁邊很局促,臉上的笑熱情但小心翼翼。直到看到丞相大人后面跟著的小姑娘,他才舒了口氣。
“大人樓上請,姑娘請?!闭乒耦I著兩人蹬蹬蹬上樓,到了雅間后,親自接過小廝遞來的茶壺,準備泡茶。
原本是想表現一番殷切周到的,但顧景塵沒給機會,揮手道:“下去吧,你們都下去。”
“是是是?!闭乒窳⒓赐顺鋈ァ?
屋內安靜下來,就只剩顧景塵和顏婧兒兩人,還有爐子上銀壺煮水咕嚕嚕的響聲。
顏婧兒扯著書箱肩帶,福身行禮:“大人?!?
“坐?!彼f道。
顏婧兒打量了下四周,雅間寬敞,分外廳和隔間。外廳吃飯用,隔間是軟榻小椅吃茶用。
她們現在就在隔間里,顧景塵坐在記椅子上,而軟榻臨窗,能坐的只有他對面的椅子。
顏婧兒緩緩落座,其實也不是沒與他對坐過。以前在百輝堂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是對坐的,但這回許是換了地方,又許是他氣息格外冷,顏婧兒坐得極其不安。
半天也不敢說話。
“書箱放桌上。”顧景塵邊提壺泡茶,邊說道。
“哦?!鳖佹簝赫兆?,卸下書箱放在旁邊桌面上。
顧景塵泡茶慢條斯理,懸壺高沖、溫杯、撥茶、注水、出湯,動作流暢且好看。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且白皙,乍一看是文人提筆的手,但顏婧兒曾在馬場見過顧景塵提劍的時候,力拔山兮氣蓋世。
她知道,這人清瘦的衣袍下,是勁道結實的肌肉。
很快,顧景塵遞了杯茶過來。
顏婧兒趕緊拿起杯托去接。她悄悄抬眼去看他表情,卻恰好撞上他的眼睛,心下一慌,差點就拿不穩。
“知道我來做什么?”他問。
顏婧兒搖頭,隨即又點頭。
“說說?!?
顧景塵往椅子上一靠,他視線淡淡的,像風吹過屋檐的冰凌,裹挾些許寒氣。
顏婧兒將茶杯放下,老實道:“因為我的考試成績?!?
“還有呢?”
“因為”顏婧兒難以啟齒,停了會,才道:“有人檢舉我跟段世子有私情?!?
顧景塵沉默,沒說話。
顏婧兒被他的目光迫得抬不起頭來,她小聲解釋道:“這事純屬虛構,我跟段世子并沒有?!?
“我只是替他抄課業,與他見了幾面然后被人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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