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正在排練時,龍銘幽帶著兒子來了。從鏡子裏看到父子兩人時,因為昨天欒修和電話略有恍惚的我徹底回神。兒子不是第一次看我跳舞,但仍然是瞪大了眼一臉驚奇地看,龍銘幽則愜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我和陸子昊大秀貼身貼面舞,他的表情一點波瀾都沒有。
有一個比較有難度系數的動作是從探戈裏引申過來的,我和陸子昊雙手交握前三步后三步然后我滑到從他j□j滑到一半停止他再把我撈起來從腰間轉一圈我壓他在身下挑他的下頦一副女王相。動作進行到一半時我兒子跑了過來,一把推開陸子昊說道:“你不準欺負我媽媽。”
陸子昊沒有準備,被推倒在地手肘都磨破了,我起身一邊叫來金傲月陪著陸子昊一邊對兒子訓道:“你這孩子,沒看到媽媽和叔叔在工作嗎?”
陸子昊在一邊很不甘愿地抽了下唇角,“叔叔……”
金傲月噗地笑了出來,“得,一點事也沒有,還有心情計較這個呢。”兩人說著相互摟著離開。
可我兒子卻沒有大人的輕松,他很生氣地瞪著我,害得我以為他在替他老爸抱不平,結果他很響亮地說道:“媽咪,每次爹地這么壓著你你都會叫,為什么今天不叫,是不是這個叔叔把你壓得很痛?”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整個舞蹈室裏的工作人員全假裝忙碌但表情十足是在忍笑,我氣得不行又舍不得拿兒子出氣只能對龍銘幽吼,“餵,冰塊兒,你看你兒子都學了些什么。”
兒子見我對龍銘幽吼,以為自己闖了大禍,他忙拉我的手,“媽咪我錯了,你打小念吧,不要和爹地吵架離婚。”
我驚奇地看向龍銘幽,此時他已經起身向我們走來,我蹲下來抱著兒子蹭他滑嫩的小臉蛋,一百個對不起在心頭,只能吻了又吻他說道:“小念乖,媽咪沒有要打小念,媽咪怎么舍得呢,是媽咪不好……”然后怒目瞪向龍銘幽,兒子這是怎么了。
陸子昊召了他工作室的dancer火速去開會,無非就是受了金傲月的意不得外傳我已經有兒子這一事實,看看人家的男人,再看看我的男人——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龍銘幽走到我身邊,從我懷裏抱起兒子說道:“小念乖,媽咪和爹地不會吵架,不要擔心。”
這句真是對了,他從來不稀罕跟我爭執,他只要把那冰塊兒臉一拉,就夠我受的了,還用什么言語表達嗎?可我多希望他對我吼,至少我會覺得我還活在人間~
我跟著龍銘幽的身后搶回兒子,又摟又抱死也不肯放手的樣子,一邊狠狠地親著兒子惹得他不停擦臉上的口水我一邊含糊地問道:“誰教會他離婚這個詞的。”
龍銘幽淡淡地道:“sam夫婦,離婚了。”
我很震驚,sam夫婦是我們在美國的鄰居,在美國從商多年的夫妻倆應該說是我們那個住宅區的模范夫妻。據sam的妻子告訴我,他們從十八歲相戀到現在二十余年,風風雨雨經歷過了一定會一生一世。老外的一生一世讓我覺得實在難能可貴,所以我還是很羨慕一陣的。可是現在……
龍銘幽和我已經坐在了一張圓桌前,喝了口茶,他長身倚在椅子裏,那身姿美得比那些danger們的刻意表演還要優雅幾分,我知道不少小姑娘在偷偷看他,他卻仍然和我閑話家常起來。“sam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吸引了,他的妻子跟他吵架時把sam的頭發都給剪光了,于是他們離婚了。”
我傻了,就為這個——二十幾年的婚姻走到盡頭,這外國人嘴裏的一生一世果然不靠譜。
龍銘幽繼續說道:“他們離婚的那幾天為了財產吵得很兇,被小念看到了,小念問我他們在干什么,我就告訴他,他們在離婚。”
“你……”我真想抽他幾巴掌可惜我也只是敢想想,兒子卻再次靠近我的懷裏,臉上有小小的慌張。我又吻了吻兒子,嘆氣對龍銘幽說:“龍銘幽啊,你能不能教育給兒子一些好的東西。”
龍銘幽沒有看我,而是望著圓桌旁的窗外風景,沈默了一下他說道:“他生而為人,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樣子,好的、壞的。”頓了一下,他狹長墨色的眸終于轉向我,凝著我,輕緩地說道:“如果你實在怕我教育不好兒子,不如你——回來陪在他身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繼續練舞。可我總是失神,我忍不住想起sam的太太對我講他們的愛情故事時那一臉幸福而張揚的表情,果然秀幸福的都沒好下場嗎?果然婚姻,是我們參不透的一門法理嗎?
從鏡子裏再次對上龍銘幽深幽的黑眸,他望著我,雖然面無表情,但至少這一刻,他的眼裏只有我,至少我們這門法理還有經可念。可籠在心頭的那抹堵,怎么也揮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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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排練接近尾聲時,陸子昊的舞蹈工作室來了客人,客人陸子昊不算熟甚至可以說不認識,來的人是找我的,但看到冰塊兒也在時,明顯比見到我開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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