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尉遲崇戰死,楊堅對尉遲崇也生出數分內疚,尉遲樂長子尉遲義臣還年幼,為報尉遲崇為國家犧牲之功,楊堅特意將尉遲義臣接入宮中。給其改名為楊義臣,當成皇太孫撫養,并寫入族譜,歷史上,楊義臣曾為大隋立下多次汗馬功勞,不過,最后還是受到楊廣猜忌。解除兵權后病死,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這次達奚長儒差點全軍覆沒,雖然殺死殺傷突厥上萬人馬,表面上看占了上風,事實則不然,達奚長儒統領的都是大隋最精銳的募兵,而突厥人損失的不過是普通牧民,相對于沙缽略的十五萬大軍。并沒有傷到元氣,沒有了達奚長儒這支兵馬神出鬼沒地牽制,突厥人反而輕松了許多,又連下大隋數郡。
長孫晟在營帳中呆了十數天。差點急得要發瘋時,處羅侯才來見他,一見到長孫晟,處羅侯呆了呆,不覺問道:“長孫使者,如何憔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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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晟被外羅侯軟禁,雖然每天都好酒好菜招待,無奈他即擔心完不成使命,更擔心的大隋不能抵擋住這次突厥人傾國的進攻,自然是寢食皆廢。十余天下來已是形銷骨立。
處羅侯臉上同樣同樣一片陰郁,長孫晟難予猜測戰事到底如何,只得回道:“我一為君憂。二為兩族百姓憂,三為葉護大人擔憂,重重憂慮,能不見之于形?”
外羅侯勉強擠出幾分笑意:“你是隋臣,為君憂,為百姓憂都可解釋,我有何憂?”
長孫晟故作訝然:“葉護大人莫非不知自己隱憂,貴軍南下,玉石俱焚,生靈涂炭,我之所憂也,然沙缽略可汗心中所忌者為誰,大人難道不明白?
突厥弟承兄業者多也,沙缽略若是有意傳位于你倒也罷了,若是無意傳位于你,眼下你對他還有用,所以才沒有加害于你,一旦他得勝而歸,聲名遠播,地位牢靠,葉護大人何以自持?你現在賣力為他穩守邊疆,難道就是為了等他大勝而歸再加害于你?”
一席話正說到外羅侯痛處,他這些天常接到沙缽略得勝地情報,突厥大軍勝利的越多,外羅侯非但不高興,反而更加憂慮。
他只所以將長孫晟軟禁,又好酒好喝招待,一方面是害怕沙缽略得知他接觸隋使會怪罪,一方面也是心中舉棋不定,見長孫晟說得如此險惡,頓時更是沒有主意:“長孫使者,你一箭雙雕,不但武藝了得,謀略更是高明,可否代籌一安身良策?”
長孫晟暗中思付,眼下沙缽略勢大,讓他起兵肯定不愿,反而會惹起他的反感,以為故意讓他送死,故意嘆道:“葉護大人若起兵,一旦沙缽略揮師北還,葉護大人也非對手,若是不起兵,眼看著沙體略威望越來越高,再也用不著大人,大人也難逃性命之憂,這樣,不若葉護大人自解兵權,做一普通牧民,本使想沙缽略大汗總能容下葉護大人?!?
外羅侯自小養尊處憂,近幾年又嘗到了統領大軍地滋味,要他去做一個普通牧民,那比殺了他還難,腦袋連忙搖得象撥浪鼓:“不妥,不妥,若是本汗自削兵權,大哥更是毫無顧忌?!?
“難!難!難!起兵也不成,不起兵也不成,放權不行,抓權也不行?!币娡饬_侯上鉤,長孫心下大定,嘴里卻不肯將這些天苦思的計謀輕易說出。
盡管長孫晟比處羅侯還急,但所謂欲速則不達,處羅侯沒有到慌不擇路,饑不擇食的地步,不會鋌而走險吞掉大隋給他的魚餌。
帳內頓時沉默了下來,唯有二人喘氣地聲音,他們時而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時而又躲開,外羅侯想從長孫晟眼中找到化解辦法,長孫晟卻想觀察處羅侯著急的程度,是否到了自己該說出計策的時候。
處羅侯突然大踏步的朝帳外走去,臨行還吩咐士兵:“看住此人,不準他出營帳一步?!?
看著處羅侯離去,長孫晟心中一驚,張口想叫,最后還是閉上嘴,若是他此時開口,明顯著等于先前隱瞞了處羅侯,很容易引起他的疑心,只是處羅侯走后,長孫晟心中卻忐忑不安,生怕處羅侯一涼他又是十幾天。、
長孫晟白擔心了,不到傍晚,處羅侯又來到了長孫晟帳中,臉色惶恐,情緒頹喪:“前方又打勝仗了,我軍攻陷了金城、上郡、弘化、延安,現已全線越過長城,形成弧形包圍圈,疾速向長安推進,過不了數十日,長安可能就要陷落。
就是長安不陷,現在沙缽略大汗已掠來大量子女、玉帛和牲畜正送來都斤鎮,突厥上下齊聲夸贊沙缽略汗的英明,等他回來,地位再也不可動搖?!?
聽到從處羅侯嘴中說的情報,長孫晟也是心驚肉跳,從前線傳到這里地消息又要晚上幾天,現在一天時間也不能耽擱,否則真有可能讓突厥人攻破長安。只是越如此,長孫越沉得住氣,一言不發。
處羅侯告訴長孫晟軍情,就是想催促他快點為自己設法,沒想到長孫好象絲毫無動于衷,反倒是自己沉不住氣,連忙問道:“長孫使者,貴軍節節敗退,何以為計?”語氣中,恨不得自己領兵幫隋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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