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頓了頓，淡淡的笑著：“當然是兩人相愛啊，孫夫人不顧阻攔的嫁給老爺……”
“奶娘，您不用騙我，我想聽實話。”慕綰瑤打斷道：“我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有知道實情的權力，您就跟我說實話吧。”
趙氏看了她好一會兒，身子瞬間彎了下去，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當初，孫夫人癡心老爺不假，你外公看不上老爺的人品，怎么都不同意孫夫人嫁過來，最后孫夫人絕食抗議，你外公這才不得不同意。”
“孫老爺便托媒人問慕府的意見，你祖母倒是同意得快，老爺卻沒同意，可第二天，他突然變了態度，同意了，后來我才知道老爺沒同意的那天晚上私自找到孫夫人，問她可否教自己醫術，孫夫人同意了，他才變的態度。”
慕綰瑤聽得唏噓，當時孫氏愛極了慕瑾，只要慕瑾有任何要求，她都會同意，倒也不能怪她沒考慮清楚，誰知道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慕瑾是這個德行。
“奶娘，之后的事情呢。”
趙氏身子越來越彎：“孫夫人剛嫁進來時確實教了老爺不少，要知道，孫夫人教老爺都已經違背了師訓，再后來，老爺野心太過，經常逼迫孫夫人，孫夫人想了很久，決定不再傳授。”
趙氏想了想，抿唇道：“二小姐，您別怪老奴說得過分，醫者原是個受人尊敬的職業，仁心、善心，可您父親沒有，他只在乎自己的名祿，我懷疑孫夫人就是看清了他的人品才拒絕的。”
她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慕綰瑤搖了搖頭：“你說得一點都不過分，他就是這么個人。”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大夫都是個了不起的職業，大災大病永遠是大夫沖在前頭，哪怕知道自己也會犧牲，當然，每個行業都有渣滓，慕瑾不就是其中一個，不過他這顆渣滓太爛了。
慕綰瑤抬眸問：“奶娘，您是不是也在懷疑，父親因娘親不愿意傳授醫術而心生暗恨，在我六歲那年，跟張氏一起殺了她？”
趙氏猛地抬眸，道：“二小姐，話可千萬不能亂說，被有心之人聽去可不好。”
即便她如此說，慕綰瑤也看出她的眼神是同意自己的話，她也在懷疑。
見她不愿意多說，她們也確實沒有證據，慕綰瑤便笑著道：“可能真是我多想了，奶娘，那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趙氏走后，慕綰瑤陷入了沈思，如果她的猜想沒錯，那她一定送慕瑾下去陪葬。
這種人，不值得活著。
清兒和林風端上來菜，便坐在旁邊一起吃，清兒見慕綰瑤心情一直不好，悄悄的給她夾菜，時不時講些笑話給她。
慕綰瑤勉強的笑了笑，看向林風，道：“你剛才聽到趙嬤嬤說的那些了吧？”
她和趙氏聊天的時候，林風就在門外，他耳力很好，肯定是聽到了。
“嗯。”林風垂眸道。
孫可蘭在世時對他很好，他剛才光聽就忍不住想去殺了慕瑾，進屋后也一直很沈默。
“林風。”慕綰瑤將手搭在他肩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別沖動。”
林風放下筷子，抬眸時，眼底染上暗紅色，渾身緊繃，咬牙道：“是他殺了夫人！”
在他眼裏，夫人只有一個，只能是孫氏。
“但我們沒有證據，你去殺了他，那你自己呢，也不想活了？”慕綰瑤循序善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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