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子蘭已經(jīng)醒了,太子殿下帶著許霽川趕忙隨著大理寺的人去了大理寺探望王子蘭。
太子殿下在太和殿跪了兩個多時辰,幸而他從小練武,身子骨好,這才勉強能正常行步,但若是久站,膝蓋必然會疼痛。許霽川便吩咐人給太子殿下準(zhǔn)備了椅子,讓殿下坐在椅子上和王子蘭聊天。
這王子蘭身子壯實,眼下高熱已退,人雖然消瘦,但還算清醒,看到太子殿下,也沒有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他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草民身子不便,不能給殿下行禮,還望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擺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
太子殿下道:“你昏睡了好些日子,想必方才黃大人已經(jīng)將你昏睡這段時間來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你了吧。”說完,太子殿下笑道,“我倒是很佩服你,登龍鼓不是誰想敲就能敲的。”
王子蘭道:“若不是被逼入絕境,走投無路,草民也不會去敲登龍鼓。”
太子殿下笑笑道:“陛下知道此番你受委屈了,你且好好在此養(yǎng)傷,孤會奏明陛下,讓你官復(fù)原職。”
經(jīng)此生死大事,王子蘭對功名這些都看得淡了,聞言也并未表現(xiàn)出欣喜之情。
太子殿下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便道:“陛下吩咐將這個案子盡快結(jié)案,你若是感覺身體好些了,就讓黃大人給你錄個口供,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王子蘭點點頭,繼而道:“殿下,此案雖然了解,但是草民想面圣。”
太子殿下聞言,一挑眉道:“你要面圣?”
王子蘭點點頭,太子殿下有些為難道:“這……我朝律法無詔不得面圣。”
聽到太子殿下的回答,方才還一潭死水的王子蘭有些微微激動,他道:“草民知曉我朝律法無詔不得面圣,只是我朝律法規(guī)定,敲了登龍鼓可以面圣陳述冤情。”
太子殿下震驚道:“你還有冤情?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代為傳達。”
王子蘭搖搖頭,道:“請?zhí)拥钕乱娬彛掖饝?yīng)過友人,在面圣之前,絕不能將此事泄露一星半點。”
太子殿下道:“黃大人,你認(rèn)為如何?”
黃聿本來就對案件的處理不滿意,聽到王子蘭竟然還身負(fù)冤屈,便替他幫了兩句腔,道:“殿下,我朝律法是規(guī)定敲登龍鼓者可以面圣陳述冤情,王兄既然已經(jīng)敲了登龍鼓,那他自然可以面圣。”
太子殿下為難道:“黃大人,這王大人不懂朝中規(guī)矩,難道大人也不曉得?今早陛下的態(tài)度……”
黃聿心下氣悶,有些僭越道:“太子殿下不是也認(rèn)為陛下早上的處理不得當(dāng),仗義執(zhí)言才被陛下在太和殿罰跪的,為何現(xiàn)在卻退縮了。”
他剛一說完,太子殿下劍眉微皺,道:“黃大人,慎言!”太子殿下雖然坐著仰著頭看著黃聿,但是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久居上位的霸氣讓黃聿低了頭。
黃聿低下頭,對太子殿下行了禮,道:“殿下勿怪,是臣失言了。”
太子殿下一時未吭聲,也未讓黃大人起來,房間里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都悄悄看著太子殿下。
許霽川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殿下,黃大人心直口快一時冒犯了殿下,殿下念在他也是為公為民的份兒上,便饒了他這一次吧。”
太子殿下久久未語,房內(nèi)所有人見此情景都彎下腰給太子殿下行禮,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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